昏暗的空间中，两人依偎在一起，却丝毫没有一点言语。因为怕惊扰了苏墨，顾北坐在那里，一点都不敢挪动身体，只是将手轻轻搭在苏墨背上。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少时间，终于，趴在顾北身上的“苏墨”如还魂了一样慢慢抬起头来，开口对顾北说道：“好了，主人格她睡着了，帮我把手铐打开吧。”
从这个听上去有些无机质的语调，顾北猜测道：“真理？”
“是我。”
顾北拿钥匙打开了真理的手铐，真理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从顾北身上起身，蹬上拖鞋，走过去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吃晚饭了吗？”真理看着顾北说道。
“那个，我吃过了才过来的……”
“是么，真可惜。那我给你做点小甜点之类的东西吃吧。”
真理这突然的关心让顾北还颇有些意外，他不仅开口问道：“咦，真理怎么了？突然对我这么好，这和你的设定不符啊？”
真理对顾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回应道：“这是奖励，奖励你懂吗？刚刚你对主人格的应对做得不错，所以要给你点奖励。”
奖励？这种事由真理做出来感觉上还挺少见的，毕竟她总是那么一副高冷的样子，这还是让顾北觉得挺新奇的，于是他笑着对真理说道：“是吗？那就太感谢你了。”
“不谢，其实，在我们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如果踩对了正确的踏板，我也会给它食物作为奖励的，这样的话即使是一只小白鼠也会知道该怎么去做，这叫做操作性条件反射，很有用的。”
“…………excuseme？”顾北听得一头黑线，“你在拿我当小白鼠训练？”
真理眨了眨眼睛，好像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多嘴了，她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以示自己嘴欠，然后带着歉意说道：“抱歉，我不该说出来的，如果我不说出来的话，你大概就不会感到不适了，估计反而会觉得很高兴吧？”
“…………”顾北黑着一张脸无法反驳，本来真理主动说给他做些东西吃确实让他挺高兴的，但是现在他却有了一种，对方把做出来的食物放进了狗盆里然后给他推了过来的诡异感觉。
真理看出了顾北的脸色，然后安抚他说道：“不用在意啦，行为主义的那一套在生活中经常用到的，小学老师用的那什么小红花之类的不就是这种原理嘛。教我行为心理学这门课的老师，也是用这种办法一步一步把她那个不会做饭也懒得做饭的老公训练成热衷厨艺的家政男的。”
“喂，我感觉你越描越黑了。”
“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你对主人格的应对不错，没有把我们的事情暴露出去，所以在对你这种行为进行正强化，希望你之后能继续保持而已。”
“继续……保持吗？”顾北低垂下头，声音放缓了下来，显得十分迷茫地说道：“喂，真理，我现在觉得，我们这样把你们的事情瞒着墨墨她，这样真的好吗？她刚刚的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