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声音不大,但明月锦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有的人认为,赵哲是事出有因,应该酌情减刑。
有的人认为,赵哲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他一次杀了三个人,更不能轻饶了他。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减刑的人,和想要重罚的人,一半一半。
公冶庭至始至终都扮演着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长的角色,看着底下的人如何争论赵哲的处置方法。
明月锦偷偷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现,公冶庭的神情里,藏着嘲讽。
明月锦一愣,他在嘲讽什么?
意见不同,赵哲的事情事出有因,固然有罪,但是有些人更愿意宽厚一点对待别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明月锦正在思考的时候,公冶庭忽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明月锦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这么直勾勾的对上了公冶庭的眼睛。
被抓包,好尴尬。
明月锦眨了眨眼睛,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公冶庭。
公冶庭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法庭外走去。
明月锦噔噔噔的跟上了。
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明月锦跟他出了法庭以后,发现他走进隔壁一间屋子慢条斯理的喝起水来。
公冶庭喝下半杯水以后,抬头对明月锦问道:“你怎么看?”
明月锦想了想,说道:“赵哲有罪,但是,应该会轻判吧。”
虽然这件事情情有可原,但是赵哲的罪行摆在那里,这是不容狡辩的。看庭上那些人争辩的样子,她觉得赵哲还是有机会减刑的。
当然,这是明月锦个人的看法。
而公冶庭在明月锦说完自己的观点以后,点评道:“幼稚。”
明月锦的个人看法,在公冶庭看来是真的很幼稚。
明月锦不服气的说道:“我没有研修过法律,所以不是很懂你们的量刑依据也正常吧。”
公冶庭放下水杯说道:“你缺的不是法律的研修,是人心的研修。”
“这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整理好一身宽大的司法袍,重新回到审判法庭。
这一路上,明月锦一直琢磨着公冶庭的话,心里就好像是堵了一个石头一样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