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间,第四间”,宁鸿卓哼着欢快的语调,手掌在列车的墙壁上划过,对着窗户外简直能触发巨物恐惧症的天体挥挥手,找到帕姆指点的房间后毫不犹豫的踏了进去。
居然还是自动门,高级。
倒不是宁鸿卓已经丧失了戒心,主要是他不想让外面的人失望,既然他们对自己展现出了善意,自己应该也用同样的行动回应他们,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看着这里,要是一上来对于主人的邀请表示怀疑,那就太没有礼貌了。
和外面都在猜测自己在做什么的人不同,宁鸿卓进到房间里先是感叹不愧是开拓星神制造出的列车,就连内饰都不得不称赞一声豪华,然后就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果然,从刚上列车时看见无论沙发椅子都是皮质的,宁鸿卓就知道他绝对是来对地方了,这就是他应得的享受!
虽然觉得有老杨有姬子,再加上一个吐槽役的组合肯定是好人阵营,但在房间门关闭确认没有监视后,侵蚀之律者的黑红色纹路还是一闪而过,在确定安全后宁鸿卓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先是感受枕面的柔软,然后磨磨蹭蹭的露出一只眼睛。
虽然还在观察周围的景物,但宁鸿卓脑子里已经自动蹦出整理好的信息,按照银河里流传的说法,列车的核心是星神阿基维利的心脏,这位星神提供了星球列车穿越诸界的能力。
emmmm,所以为什么能穿梭世界的东西都要做成列车的形状?
第二神之键是因为维尔薇的恶趣味,那星穹列车呢,难道是因为不同世界间信息的扰动导致造物相似,你们就跟火车都过不去了是吧。
虽然难掩心中的吐槽,但宁鸿卓只是凭借整理信息,就发现这个传言具有巨大的缺陷,因为在开拓星神尚未陨落的时候,列车就已经存在了,总不可能星神有两颗心脏。
而且从空间站夺来的资料里,据传这样的载具不止一台,不过没有证据表明存在第二辆星穹列车。
更加宏大的世界,有无数存在生命的星球,还居然能有单手隔着光年距离点爆星球的存在,这样的力量面对小小凯文岂不是手到擒来,宁鸿卓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但想想是草履虫发现的世界,那只能当场拜服。
下次要是手游抽卡的话,一定要在草履虫身上蹭一蹭运气,拜请运气的神明琪亚娜。
说到凯文,这个世界居然有真正的谜语人组织,这帮虚构史学家致力于历史的神秘化,而「谜语人」派系醉心于破坏语言的确定性。他们解构文本,创造喻象,变换语序,篡改含义,将原本精确的语言变得面目全非。
什么臭脚老猞猁组织,我要轰散你们啊,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敌人!
不过仔细想想,星神的外形也不全是人形生物,如果多长几颗心脏也很正常,但很可惜逝去的开拓星神是所有已知星神里最接近人类的一位,甚至在留下的影像资料里,他曾经与凡人一同行走,一同冒险,一同战斗,一同欢庆。
在这浩渺无垠的广袤宇宙中,地球只是沧海一粟。如果说律者是这地球上规律的执掌者,那么星神就是整个宇宙规则的执掌者。
根据空间站内智库中的书籍描述,星神是高度凝聚的哲学概念的化身,谁能将某个哲学概念践行到极致,就能成为这个细分哲学概念下的星神,而星神所走的成神之路,就是命途。比如「智识」命途如今的星神「博识尊」,本来是被某个文明创造出来的,用于求解万物的星体计算机,没想到后来它在「智识」这条命途上越走越远,对「智识」这一哲学概念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居然走到了这条命途的终点,由机器升格成了星神。
这些星神各自司掌着不同的「命途」,能自由往来于星海之间。
命途就是星神所行之道,与之同行者,必能领受其恩。
行走于命途之上,从命途中获取力量的人们叫做命途行者,在其上就是令使,由星神处直接获得力量的命途行者,拥有远超凡人的实力,通常为星神意志的代行人。
列车的前主人,开拓命途的星神「阿基维利」认为,命运的罗盘上标记着三个方向:未知、已知和不可知。你可以忍受「未知」,却绝不能屈服于「不可知」,于是祂不断开拓宇宙未知的边界,试图找寻存在之树的端点,但祂的命运最终因为某个意外而终结了。作为被原动力束缚的神明,阿基维利拥有几近凡人的自由,所以正因为祂是如此的与众不同,祂的陨落也突如其来,打的所有观测者措手不及。
既然这里是星穹列车,还是开拓星神的遗物,这个列车上的乘客命途肯定是开拓吧!
抱着这样的自信,宁鸿卓感觉枕头越发柔软起来,最后两眼一闭进入梦乡。
“三月七,我和姬子继续去空间站看看,丹恒我们也带走了”,在列车车厢内,瓦尔特嘱咐着三月七,“你就留在这里吧,如果那两个人醒来或者黑塔女士回到空间站,我会通过通讯器叫你们的。”
“哎,这次谈判的话,我肯定不会说错话了,丹恒,你让他们把我也带上。”
三月七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冷面小青龙摇摇头。
“那上次你不是觉得我直接把底牌说出去了吗?这次我改了呀,再说面对黑塔空间站也没有必要藏着什么底牌吧”,三月七据理力争,知道自己打动不了瓦尔特的决定,就决定曲线救国打动丹恒。
丹恒只是摇摇头,酷酷的拒绝了三月七。
三月七的嘴巴立刻撅了起来。
“好吧好吧,你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去陪着两个屑人,哼,他们两个可比空间站好玩多了。”
“三月,我们是去干正经事的”,姬子笑着解释,“就麻烦小三月去看家喽。”
瓦尔特也扶着眼镜,“是的,如果你愿意和空间站打交道,等黑塔女士回来你可以自己.......”
“啊,好了好了,你们快去吧,我可是真的怕了黑塔,我和这种天才研究者相性不合”,一听到要直接面对黑塔,三月七连忙摆手。
你哪是和天才研究者相性不合,你是因为太活泼和过于严肃的人都相性不合。
但没有人去揭穿,反而在和三月七一一告别后离开了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