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怎么走？”
宁鸿卓将手臂稍微抬高一些，省得乱动的识之律者把自己摔下去。
“嗯，让我看看，还是向前”，识之律者勉强把脖子抬高，看了看前方的路，在确认方位后重新躺回宁鸿卓怀里，理所当然地晃着腿，没晃几下就觉得更困，又把整个头都埋到宁鸿卓的胳膊内。
相比于刚才场面上气氛的紧张，在送识之律者回自己的房间的路上，宁鸿卓和识之律者倒是慢悠悠的连地图都不看，全靠识之律者口头指挥。
“今天的月亮为什么跑的这么快？”
识之律者双目无神地盯着天空，发出一个让人困惑的问题。
“显然如果再耽误一点时间，你会看到太阳升起来了”，宁鸿卓也在看着天空，哪怕天命总部灯火通明，他也能看到天空是多么的异常，因为除了月亮以外，居然没有一颗星星挂在天空上。
按照虚空万藏的说法，之前为了让下面的人不察觉到异常，天命会在暗地中绘制星图，方便在世界各地的人看到星星，但唯独在天命总部是看不到星星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连自己人都骗。
这就是世界泡的局限性吗？
如果把这个世界泡升回虚数之树上，就会变成真正的世界，怎么想都是相当伟大的一件事情。
“在想什么？”
宁鸿卓一低头，就看见识之律者满脸好奇地看着自己。
“看你很漂亮。”
“那当然！”
“........”
“真是辛苦丽塔了，这都能刚好找到完全相对的宿舍，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原本不是宿舍，总感觉窗户的位置有点怪”，宁鸿卓一边抱怨，一边推开门将识之律者扔到她的床上。
“也许她从很早之前就在准备这一天了，真是大敌，难道是算到早晚有一天我会来天命总部吗？”
识之律者听到宁鸿卓抱怨若有所思，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上，下意识把自己拉成一个长条。
“也不是算到吧，就这么点人干活的情况下，你不来这边才奇怪。”
“也是啊，宁宁，帮我换衣服，你要喝水的话在桌子上”，刚伸了一个懒腰，识之律者就彻底的瘫倒，不肯再多做一个动作。
“刚才听到新的世界泡还那么兴奋，现在就不行了？”
“不行了，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拜托帮我”，识之律者毫不犹豫的承认。
“最起码自己把鞋蹬掉啊”，宁鸿卓嫌弃。
“好”，识之律者挣扎一番，费力将脚上的鞋子蹬掉，整个过程除了脚掌以外，身体其他部位连一厘米都没有移动。
“你是什么古武术超人吗？还是说彻底懒到家了。”
“不管，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快点帮我换衣服。”
识之律者半闭着眼睛，完全进入懒洋洋的状态，由于半截小腿露在外边，脚掌只能稍稍抬起，脚趾头翘得更高。
“又不穿袜子？”
“嗯，是为了更好感受大地的脉搏，也是武术修炼的一部分。”
“就算你找一万个理由，也不能掩盖你只是单纯忘了。”
“我不是忘了，我只是没想起来”，识之律者连反驳的声音都变得非常微弱，黏黏糊糊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
宁鸿卓恶作剧的在少女的脚心挠了一下，识之律者毫无反应，一副你要怎么样都行，有本事你就看我穿着外衣睡着的彻底摆烂状态。
真难得呀，能困成这样。
宁鸿卓低下头，这样近距离观察就能看到少女毫无防备的每一份美感，脚踝处的踝骨微微突出，配合饱满的足肉让整只脚不会显得过于瘦弱，也不至于让少女的血管露在外面。修长的趾骨，从拇指处向小指画出精准优美的弧线，透露出健康的乳白色指甲。
大概是宁鸿卓的目光过于赤裸，识之律者探出一只眼睛，可爱的脚趾蜷在一起，足底的颜色也略微有些发红。
“宁宁，在守夜之前我洗过澡了，如果想舔的话是干净的哦，不过我建议你先给我个晚安吻，今天晚上还没亲过我。”
识之律者撅着嘴，伸出手臂想要抱住对方。
“那现在补上？”
“嗯~”
于是宁鸿卓俯下身体，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在宁鸿卓要起身时，识之律者又好气又好笑的用手勾住他的脖子，“你的手又不老实，要不是这里是天命总部，我一定.......再亲一下，晚点走，气一气丽塔。”
宁鸿卓坐在床边，最后几道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他也懒得把手拿出来，“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理由。”
“那你也可以绕个大远路，让她误以为你留下来了，没关系，就算她打上门来，我也能起来迎战”，话虽如此，识之律者已经困到连眼睛都睁不开，最终的话都变成了无意识的呓语。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是在我的房间面前打架的，不论我走哪个方向都要回到哪里。”
“嗯，那就晚点走”，识之律者抱上来，她的身体足够柔软，哪怕只是下意识的配合，也足够宁鸿卓帮她换上睡衣，只是在更换上衣的时候识之律者已经彻底陷入睡眠，脑袋一歪靠在肩膀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已经陷入睡眠的识之律者宛如树袋熊一样挂在宁鸿卓身上，在尝试将对方翻身无果后，宁鸿卓只能放弃。
睡得真好，宁鸿卓本想捏捏她的脸，但看她睡得这么香没好意思，只是用被子帮她盖好肚子，哪怕他不觉得空调会冻着一名超人，当然现在得改口叫律者了。
“晚安”，在宁鸿卓关上电灯开关时，听到了宛如幻听一样微弱的晚安声。
“晚安，明天，额，今天早上见”，宁鸿卓带上门。
................
“宁鸿卓怎么还没有回来？”
丽塔开始在原地无意识的转圈圈。
眼看丽塔逐渐变得暴躁，琪亚娜更不好离去，只好稍微安慰她，“要不再等等，也许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呢？”
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里轮到你这个，好吧，你确实可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