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惊道:“拿人?拿什么人?”
话音未落又有一个人走进来帐篷,正是乔阵。
乔阵寒若刀锋的目光落在墨不语身上:“墨姑娘,请吧。”称呼变了,不称“军师”,称她“姑娘”。显然,虽她还未被正式免职,在乔阵心目中已经免了。
还未等墨不语开口,宋渊已经暴怒:“乔校尉,你凭什么抓不语?”
乔阵面无表情,似是毫无感情的石刻人,亮出一根令签,平平道:“这是昭平郡衙的缉拿令,郡王亲自发出,加急快马送来,信使令在下将墨不语拿下,明日押往郡衙!”
宋筑亲自下的命令?事态如此突然又不可思议,本来就话慢的宋渊一时气懵,说不出话来。
墨不语其实早已有心理准备,虽然跟宋渊一样迷惑,却不慌不忙道:“校尉,我可否问问缘由?”
乔尉原打算拒绝,让她去郡王面前问,却见宋渊杀人的目光射来,心中一虚。这无论如何也是郡王的亲弟弟,就算是罪名确凿,宋渊记他这个仇,以后在郡王面前说点什么,他一介小小武官免不了要被穿小鞋,说不定武职不保。
其实他想得不甚正确,宋渊不会吹耳边风给人穿小鞋,倒极有可能会干净利落地亲自动手,谁让他欺到墨不语头上呢?
乔尉想着说了也无所谓,反正宋渊迟早会知道。便正色道:“现人证物证确凿,证明锁云门墨不语在郡王府时,趁机盗取军方机密,将军需运送时段泄露给盗匪。”
墨不语与宋渊齐齐愣住。这大帽子是如何扣下来的?
墨不语按捺住纷乱心绪,目中犹有流火:“校尉,若是我勾结盗匪,那我为何还以奇阵术助你守坝,俘虏若干盗匪?”
乔尉冷笑一下:“我原也因此觉得可能冤枉了你,可是,你问问这二位公差,那些俘虏如何了?”
她愣愣道:“俘虏能如何?今天一早不就押去郡城了吗?”
乔尉一付了然神气:“你果然知道是押送时间!”
墨不语气笑了:“校尉,一大早闹哄哄的,我能听不到么?”
乔阵被堵了一下,毕竟头脑偏简单,也并不伶牙俐齿,话头一时跟不上。却听其中一名衙役按捺不住地喝道:“今日我们押人的二十名兄弟在路上遭遇伏击,死的死,伤的伤,俘虏全都逃了!”语气痛恨不已,显然是在痛心死伤的兄弟。
墨不语一惊:“遭遇伏击?”
宋渊也是一愣,不过旋即道:“那与不语何干?”
乔尉声音沉沉道:“墨姑娘,你听说过玲珑令吗?”
“玲珑令?”她猛地睁大眼晴,声音微颤,“我知道,那是我锁云门曾经用来传信的密令。”
“好一个曾经!”乔尉原本俊朗的双目眼底漆黑,多了几分狠戾,“一个「曾经」就能撇清罪责吗?我便直说罢——前夜,从攻坝的一名盗匪身上搜出一只锁云门的玲珑令,盗匪交待,他们的「上头」是用这东西传达消息,下达命令的!军需运送时间、围攻良川坝的命令的命令,都是通过玲珑令传达的!”
听到这番话,墨不语心中忽地风起云涌,眼眸都泛了红:“你得到了玲珑令……它在哪?拿给我看看!”
乔尉:“如此关键物证,怎么能给你看?落你手里好毁尸灭迹么?物证明我已让人呈送郡王。两位公差,把人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