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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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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读者“浮桴”的飘红打赏。)
  
      皇帝在宫里半昏迷期间,崔府里的一个人也像丢了魂儿一样,全家人虽然无不悲伤惊恐,可是谁的悲伤也比不上他深切、谁的惊恐也不如他强烈。
  
      眨眼之间,崔腾失去了一切,先是皇帝在他面前遭到刺杀,没等他回过味来,又得到消息说张琴言已死,跑到父亲房中,只见妹妹崔小君泣不成声,父亲崔宏吐出一口老血,刚好几分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
  
      这次刺杀毁了崔家,就连最支持崔宏的南军,也保持沉默,没有派人来探望大将军的伤情,更没有任何异动。
  
      紧接着就是大批宿卫军将崔府包围,不准外出,府里的人也不准随意走动,与监禁无异,崔腾只能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会觉得天塌了,一会觉得还有希望。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终于认命,发现自己最怀念的还是张琴言,他正处于极度迷恋的阶段,突然被强行斩断,这份迷恋落入心中再难割舍了。
  
      于是他喝酒,他哭泣,他吟诗,吟不出自己的诗,就吟别人的诗,自己吟不出,就让仆人替他吟,只觉得每一首都在说他与张琴言的故事。
  
      他的感伤没能维持太久,崔府被围的第三天,崔府真正的女主人,七十余岁的老君不幸病故。
  
      老君年事已高,身体也不是太好,但是看她每日里斥骂众人的劲头儿,大家都以为她能长命百岁,至少能活到八十。
  
      老君仗着一股不服输的心气掌管崔家,也因为这股心气而极易动怒,刺驾一事对她打击尤深。
  
      皇帝亲临,本该是崔家又一次登上巅峰的象征,结果一脚踩空,崔家跌入万丈深渊。
  
      老君不服气,因为这场刺杀根本不是崔家策划的,完全是晴天霹雳,消息刚传来的时候,她根本不信,直到亲眼看到被杀死的刺客和昏迷不醒的皇帝,才肯接受事实。
  
      但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崔腾怀念张琴言、崔小君记挂皇帝、崔宏想尽办法打听消息,只有老君不作不闹,挨个召见崔腾身边的所有仆人,将重孙崔格留在身边,一点点询问当天的情况。
  
      崔府的主人不能随意走动,仆人相对自由些,崔格受到惊吓,在曾祖母的安抚下,慢慢好转,终于能够说出当时的详细情形,虽然语言不够通畅,意思还是很清晰的。
  
      崔家被利用了,而且是被一伙强盗利用,老君明白之后,怒气攻心,整整咒骂了一天,骂强盗阴险无耻,骂女人是红颜祸水,骂崔腾没长眼睛,骂儿媳没管好崔腾,骂儿子崔宏手腕不够强硬,骂小君没本事,生不出太子,也笼络不住皇帝的心……
  
      只骂活人不瘾,她开始骂死去多年的丈夫,骂阴曹地府,骂天上的神仙,最后的半个时辰,她甚至隐讳的骂起宫里的太后与皇帝。
  
      身边人早被骂跑,只有两名丫环守在外面,突然发觉耳中清静,还以为自己聋了,等了一会才提心吊胆地进屋,看到老君倒在地上,推也不动,再探鼻息,已经没气了。
  
      崔家甚至不能发丧,好在东西几年前就准备好了,将老君盛装入殓,停柩厅中,等候宫里的消息。
  
      宫里传召崔腾,府中上下人等心里全都咯噔一声,如果召的是皇后,意味着皇帝很可能已经醒来,如今叫的人却是崔腾,很可能是要继续审问刺驾之事,绝非好兆头。
  
      崔腾只能丢掉诗集,与家人一一诀别,“祸是我闯的,我一人承担,母亲,请好好照顾父亲,妹妹,请保重身体,只要还能活着回来,我一定给你打听到陛下的情况。”
  
      母亲与妹妹只是哭,崔腾没敢去见父亲,跟着宫里派来的太监离开。
  
      想在宫里打听消息却是痴心妄想,除了必要的指示,根本没人敢跟崔腾交谈,从前的熟人这时都全神情冰冷,好像不认识他这个人。
  
      崔腾被送到一间屋子里,一等就是多半天,没人送饭,桌上只有半壶凉茶,没多久就被他转移到床下的夜壶里。
  
      等得越久,崔腾越害怕,这股恐惧甚至压过了对张琴言的怀念,“我就说我是被骗的,张琴言是皇帝赐给我的,关我什么事啊?对对,我被骗了,崔家被骗了,但首先是皇帝被骗了……”
  
      崔腾一个人嘀嘀咕咕,傍晚时分,终于又有太监到来,一进屋先皱眉捂鼻,似乎闻到了什么。
  
      “是你们不让我出门的,我能怎么办?憋不住啊。”崔腾辩解道。
  
      太监没摇摇头,“跟我走吧。”
  
      “去哪?”
  
      太监不回答,转身向外走去,在门口催道:“还等什么?既然进宫了,就得守宫里的规矩。”
  
      崔腾差点想哭着求饶,随即一狠心,昂首跟上,大声道:“我不怕!”
  
      崔腾此前只到过皇宫的外围,没进过内宫,走来走去,很快就迷路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越走看到的人越少,心中惧意渐升,甚至想要一逃了之,可前面两名太监带路,身后四名卫兵跟随,他半步也不敢走偏。
  
      终于来到一座大院子门前,上面的匾额写着大字,不等他认清,身后的卫兵推了一下,崔腾踉踉跄跄地迈过门槛,进入院内。
  
      在院子里他又等了一个时辰,寒风拂面,冻得他牙齿打战、鼻涕直流,一腔豪情消失得干干净净,这时若有人出来问话,让他承认什么他都会点头,只求一件厚些的棉衣,最好是能进入一间有炭盆的暖屋。
  
      就算张琴言还活着,崔腾也愿意用来交换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