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后,眼泪就啪啪掉下来,我这个皇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虽然调皮了一点,但也不会这么倔啊。都怪那场病。
朱慈烺回到暖阁后,竟然将阁门锁死。再也不肯出来。周皇后生怕儿子又像上次一样,一犯任性就做出傻事来。赶紧进殿向暖阁走去。却见暖阁的门被朱慈烺反锁死了。心里就更是害怕了。
“皇儿,就当刚才是母后不对了,你听话给母后开门好不好”周皇后敲了几下门。
朱慈烺一脸干燥的泪痕,气拽拽地坐在书案后面,听到门外的周皇后焦急的声音。更耍起了小脾气来,哼了一声,别过去。
周皇后见里面没有动静,吓得一颗心都要揪到了喉咙,敲门的手敲得更大力,更频繁了,她一边敲着一边哽咽着说:“皇儿,母后的好皇儿,听母后的话,开门好么?”
朱慈烺虽然叛逆,爱耍小性子,可听到周皇后快要哭出来的话音。他的心还是不由一紧。生起了不忍。但还是带着小性子朝阁门喊了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不要吵我”
周皇后见朱慈烺说话了。紧抽着的心稍微定了一些。她想道:算了,只要不跟上一次一样,就让他里面待一会吧。周皇后长长叹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暖阁里,朱慈烺过了好一阵子,胸口的闷气才顺过来。他心里一静下来,便拿出宣纸,磨好墨,投入红楼梦的抄袭工作去了。
朱慈烺执笔,俯头在案写呀写呀,书案旁角从无到有,已堆了一小叠布满蝇头小字的纸稿。瞧纸稿上书满的蝇头小字,竟也娟秀得紧。峰回路转如同飞龙画凤,笔笔细利似剑,竟也很有大家之风。足以见得朱慈烺在笔墨上下了一翻大功夫。可不是,此子自幼好于书画,犹长于书法。读书期间得奖自不在话下,更为难得的是当时他家所在的街道里,有几个好书法的老伯伯都为他的书法感叹不已。有一年,街道邀请了这几位好书法老人家,让他们为街道写几幅对联。恰好朱慈烺放学路过。也凑了过去。老人家们一见朱慈烺,便让他也写一幅对联。朱慈烺也没谦虚,执笔书一对不知道他从哪儿看来的对联:
福泽百姓方为好,
绿遍九州始是春。
结果过年的时候,几个老人家的写的对联全都给贴到内门和偏门,倒是朱慈烺这副对联贴在街办的大门。
看过这副对联的人,得知是出自一个中学生的手后,无不竖起大拇指,直呼:“对联好,字更好”
在朱慈烺奋命抄袭的同时,案旁的稿纸也越叠越高。不知不觉,透过纸窗的黄光,已变成红光,把暖阁铺了一大半。朱慈烺从案上抬起眼睛,见到前面半个房间都被染红。方才知道已经是旁晚时分了。
他将毛笔搁回笔架,甩了几下酸痛的手腕,昂身靠着椅背,长舒了一口气。“又完成了十章回了,不容易哪”朱慈烺自言自语着,几个时辰前的事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这时东城外突又传来了阵阵炮响,应声,使他想起东虏铁骑的威胁。想到虏骑,他就想到卢象升。现在是十月了,再过两个月今年才三十九的卢象升就要战死巨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