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离开后,朱慈烺便让这一百来名内侍打起火把,借着火把光,只见这一百来名内侍无不双目深凹,目光锐利,太阳穴高高隆起。这种面相特征不是练内家功夫才会有的么。由是朱慈烺无所不知,也不由暗暗惊奇,内家功夫果然存在于这个世界,后世难见。可能是因为一些内家功夫秘诀失传的原因吧。
朱慈烺让人去帮他牵来了五明冀。翻身上了马后便带着这些练了一身内家功夫的侍卫向太子别府的方向缓行而去。
朱慈烺对这些会内家子的侍卫颇为好奇,有意放慢马步欲和那位方脸,高鼻的侍卫长并行说些话。谁知侍卫长见太子马步慢了下来,深怕与太子并肩而行。也跟放慢马步。
尽管朱慈烺没有想过要试探他的忠心,但侍卫长的表现还是让朱慈烺很有好感。于是,干脆把侍卫长叫了过来,让他与自己并行。
侍卫长的模样看上去少说也有三十岁,瞧他那张饱满沧桑的方脸,就知道经历丰富的人。他在宫中也听说了小太子天纵奇才,连东虏十数大军一战就被他歼灭了七万。本来还不信这事的,进城的时候见到城门上那具身,头分离的尸首,后来在衙门又见小太子跟王承恩说话时的谈吐仪表绝非寻常小孩所能有的。特别那眼神,就连他这种向来看眼色行事的人,也看不出分毫。现在小太子让他与其并肩而行,他暗里猜测着小太子这是在试探他。忙道不敢。
朱慈烺见他推迟,也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说:“你想太多了,我不是在试探你,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侍卫长见小太子看穿了自己的想法,纵然他已经知道太子乃天纵奇才了,当亲身感受到,仍觉得十分震撼。他望前面马上那个娇小的背身。头皮就一阵发麻,整个身体像不自己的一样,脚一夹马肚,赶前几步与小太子并肩而行。
朱慈烺侧头见到这个虎背熊腰,面相粗犷的中年侍卫长,此时正骑在马上琵琵发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他问侍卫长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侍卫长早被朱慈烺吓得失去了武人粗野之性,现在倒有些像文人一般忸怩,答道:“小的….姓严名忠,乃开封陈留人”
朱慈烺见一个武人被自己吓成这样,不由暗暗长叹了一声,再凶猛的汉子只要进了皇宫这种深不可测的黑水潭,也会被驯成绵羊。
朱慈烺将这一百来个内侍领回太子别府后,便叫来一个丫鬟让她把这些五三大粗的汉子安排到一个给下人住的院落去。并让严忠自行安排人手当值。该巡逻的巡逻,该守门的守门。
没办法,这是皇上赐给朱慈烺的,是不能安排到军营去的,既然要放在府里,那也不能让他们光吃饭不干活,可朱慈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安排什么工作给他们,就先让他们干老本行了。
高起潜挑给朱慈烺的东西确实没话说的,这座宅院是涿州城最大的一座。甭说安排一百个侍卫,就算再来九百也没问题。倒是这大宅院一开始连块门匾都没有。所以也不知道原来的主人姓甚。前些天高起潜弄了一个“太子别府”的金匾挂到府门上后。这府院就成了朱慈烺的了。
小丫鬟领着这些大老粗走了后,朱慈烺才向前厅走去,还没上台阶就开始喊了:“大小娘子你们在那啊,相公饿了,快弄吃的啊”
卢厢琴和马英怡都在前厅,听到朱慈烺的喊声,忙迎了出来。
“知道啦,饭都还在厨房温着捏,没等你回来,我们也吃不下。”卢厢琴颇有家庭主妇的风度,边帮朱慈烺解开肩上系结边说。
马英怡则站在卢厢琴后面笑吟吟地看朱慈烺。朱慈烺见她笑得可爱,于是,打趣地问道:“小娘子,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呀,”
马英怡听得朱慈烺又喊自己小娘子,忙上前捂住他的嘴,羞红着脸凑到他耳边,把声音压得老底的“我表姐来了,你可不准乱喊啊,要不,我可要揍你”说完,还扬了扬拳头。
“你表姐?怎么从未听你说过”朱慈烺也不怕马英怡的拳头,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