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注定是个不平静的一天。
当凤九走出来,便看到丁琳哭哭啼啼的坐在一旁,泪眼朦胧,她人本就长得很好看,现在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凤九想,但凡是个正常点的男人,都会心下不忍!
可偏偏,丁琳选错了对象,花千珏这个男人,恰好属于正常男人之外的不正常人,面对可怜兮兮的丁琳,花千珏的态度实在是过于冷淡。
这个时候丁琳也看到了凤九,泪眼蒙蒙的眼睛瞬间止住了眼泪,瞪得大大的,一副看到鬼的样子指着凤九,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说着,她从榻上站起来,怒道“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出现在这个地方?”
看到凤九在这里出入自由,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的时候,丁琳心里就慌得很,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再加上之前对方给她的冲击性太强,所以再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丁琳是又惊又怕,恨不得把凤九当成皮球似的,踢得远远的。
闻言,凤九眨眨眼,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身体懒懒的靠在扶椅上,虽说是炎炎夏日,但阁楼这里因为花千珏的缘故,变得相当的凉爽。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着,凤九上下看了看丁琳,眉眼淡的犹如一汪秋水,“你都能在这里,我在这里,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丁琳听着凤九这一番大言不惭的言论,顿时气得花枝乱颤,怒不可谒,“你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婢女罢了!”
“丁琳!”一道清冷,不容人拒绝的声音在这不大不小的阁楼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丁琳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萎靡了不少,她缓缓在椅子上落座,一脸失落的表情,“千珏哥哥,你要为了她凶我吗?”说完,大大的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花千珏,一副我需要安慰的样子。
“那么,这件事情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花千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静等对方的回答。
眼底的泪花似乎受到了惊扰一般,缓缓从丁琳的眼底滑落,落在地上,激起丝丝的涟漪,“千珏哥哥,你不相信我吗?”
不等丁琳继续说下去,花千珏不耐烦的说道“丁琳,本座不是傻子,你真的要在我面前玩儿这种把戏吗?”
“我……”丁琳一下子愣住了,视线不由自主的飘香凤九,白皙的手指直直的指着正往嘴里塞葡萄的人,“是不是她说的?千珏哥哥,你相信她,不相信我吗?”
闻言,凤九嘴角直抽搐,拜托,她什么都没说,好吗?正是坐着也躺枪!
“丁琳,雪衣堡发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言下之意,他知道这些,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凤九本来没打算说话,听到这里,难得的开口说道“真是愚蠢。”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说我愚蠢?”丁琳怒道。
凤九懒懒抬眼,幽幽道“你难道不是愚蠢吗?你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他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你觉得你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吗?还是你天真的以为,我真的有那个本事让他相信我说的话?”
丁琳本来还想说什么,却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这个人说的没错,她如今这般狡辩,无疑是在质疑千珏哥哥的能力,这也难怪对方会不高兴。
想到这儿,丁琳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千珏哥哥,对不起。”
“下不为例。”说着,花千珏的目光看向凤九,敛下眼底所有的光芒,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至于凤九要如何做,那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凤九吃葡萄的动作一顿,然后下一个葡萄往嘴里面一扔,显然没将花千珏当一回事儿。
丁琳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千珏哥哥和这个婢女之间的互动,让她有一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好像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插不进那个氛围,她一向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顿时心下不甘,“你叫什么名字?”丁琳问道。
凤九眨眨眼,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丁琳,说出来的话也是让人颇为接受不了,“你既然把我查的那么清楚,难道会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这话,似乎是对丁琳说的,但话中含沙射影的对象究竟是谁,在场的,估计只有凤九和花千珏心里清楚了。
丁琳的脸色一红,怒道“难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闻言,凤九眉梢微扬,幽幽道“我会好好说话,但也是分人的,对你,不需要。”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所处的地方,难道丁琳还以为自己能够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她对凌雅芙和柳如烟所做的事情,她会一笔账一笔账的给她记着。
“你……你简直是岂有此理。”丁琳甚少动怒,可今天她着实被气得不轻,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丁琳,你该回去了。”花千珏适时的开口。
再呆下去也是自讨没趣,这一点,丁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站起身,朝花千珏行了个礼便气冲冲的离开了,临走狠狠地瞪了一眼凤九,心中暗道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等到丁琳离开之后,花千珏说道“丁琳的本质其实还是好的,就是被惯坏了。”
闻言,凤九幽凉的眼神看向他,“你想让我放过她?花千珏,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花千珏眼底的眸光很亮,已经有很多年了,自己的名字不曾被人叫起,可如今,居然被人这么容易的叫出来,还如此自然,有一种认识多年的感觉。
这种感觉,破天荒的,花千珏并不觉得讨厌,反而有另外一种感觉在充斥着他的神经。
“怎么了?”凤九看着花千珏直直的看着她,有些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透过杯中的水她看了看,自己的脸上也没沾染上什么东西啊!
花千珏收回视线,没打算回答凤九这个问题。
皇宫里——
姬如恪正临窗而坐,干净的落地窗前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穿着一袭紫色的锦服,长长的发丝懒懒的落在他的肩上,挡住了一双淡漠锐利的眼眸,少了几分清冷,魅惑,孤傲,多了几分斯文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