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怨对愿,无对想,众生万念,刀剑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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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在各处都看见了这样的光影。
    如同超时代的虚拟屏幕一样,天空中的影像此时被相当清晰地投射在了各处的民众面前。
    “啊…是将军大人!”
    “将军大人流了好多血,那个怪物是谁?”
    “听说是想要毁灭稻妻的邪神,刚刚发现所有灾难都是她引起的。”
    “竟然为了我们战斗到这种程度…将军大人加油啊!”
    而在天守阁里,荧扶起有些摇摇欲坠的八重神子,略带紧张地轻声说道。
    “这样就好了吗?喂喂喂,这位将军大人真的靠得住嘛。”
    怎么看对方都不是她一对一能够战胜的对手。
    而八重神子努力维持着镜像的法术,抬起头仰望天空。
    看着那道身影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
    “……相信她吧。”
    ——————————
    黯淡的紫色神轮在身后亮起,过去令人闻风丧胆的诸愿百眼之轮已经不复曾经的光彩。
    而与之相对的,亚斯塔禄身后同样有数不清的黑色神轮亮起,邪恶的光芒虽然不比全胜但却依然恐怖。
    邪神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狰狞假笑。
    “呵,上一次...我们也是这样的情况下对刀的吧,当时在那种我完全处于下风的情况下,凭借着权能与你的动摇我逆转性地获得了胜利,那这一次…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亚斯塔禄微笑着举起刀,猩红的瞳孔却让人不寒而栗。
    在艾尔梅斯不在的情况下,如果将军输了的话,稻妻全土可能不大可能,但至少雷电影与鸣神岛范围内的所有人全都活不下来。
    背负如此信任,你还举得动手里的刀吗?
    原本属于雷电影的无想一刀高高举起,黑色雷霆不断缠绕着刀身,毫无保留地散发着一击必杀的决心。
    周围蒸发的白雾被强风吹飞,漆黑的光芒将半径十几米内的光线全部扭曲,哪怕是透过屏幕观看,也能感受到那股危险至极的气息。
    同样的,不光如此,与上次相同,亚斯塔禄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自己的权能。
    漆黑的波动从精神方面如同千万根针般涌来,在她的身后,无数漆黑的人影也慢慢出现。
    雷鸟的怨恨悲鸣,大蛇的愤怒咆哮;
    鬼女的悲伤凝固,巫女的质问冰冷;
    死者的哭泣乱心,亲人的眼神落寞;
    那些「过去亅的人和事,再一次不断朝着她的内心奔涌而下。
    每一样的刻骨铭心,每一样都令人心生动摇。
    紫色的发丝从耳边垂落,明亮的断刀倒映出自己的面孔,审视着自己是否有在动摇。
    但第二次,她也终于看清了。
    开口轻声说道。
    “.....你的「无想一刀亅与我并不相同,比起无念更接近于【无我】,或者说在道路上恰好相反。”
    明镜止水。
    人心体明静,人心澄澈;
    物来则应,过去不留。
    这是她奥义的根本,将刀刃向前斩出时,要呈现出如同静水一般的清澈之心,进入放空一切毫无念想的状态。
    而亚斯塔禄的那一刀则是异曲同工,是从完全相反的方向得到相同的结果。
    但亚斯塔禄却不以为然。
    “得了得了,结果相同不就无所谓嘛,而且就算你恢复剑心,重新挥出那一刀也不可能胜过我就对了。”
    即使技巧对等了,但还是有太多压倒性的不利因素。
    更何况——
    “拿着一把已经无刃的断刀,你还能做到些什么呢?”
    听闻恶神的讥讽。
    雷电影用力捏紧手掌,轻轻闭上了眼睛。
    在破碎的一心净土里,拥有着相同容貌的另一个自己睁开眼睛。
    将军以如同机械冰冷的语气轻声开口说道。
    「你认为如今的自己比过去更坚定,所以现在的这个你才是正确的。是吗?」
    【……】
    「但如今的你究竟是有了新的想法,还是只不过是想逃避选择,选择依赖他,选择让自己回到身为雷电影的时候」
    「你又该如何解释自己实质上没有遭到磨损呢亅
    「又何来信心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亅
    「你要就此放弃永恒吗亅
    相同的面孔,诉说着不同的意志。
    她深深清楚。
    想要获得胜利。
    与自我、与过去的战斗必须与此了结。
    「你赢不了亚斯塔禄的亅
    但傀儡冰冷的话语却宣告着残酷的事实。
    但破碎的净土却并不动摇。
    神明的声音安静地想起。
    【赢不了什么的…我听不懂】
    她心中空明,本已臻自我之境。
    她本来以为,她已经走到了剑的终点,但最终却发现突破缺少的不过只是破釜沉舟。
    明镜之上不再澄空,无我的殿堂终闻鸦鸣。
    如同一声鸣天的响亮钟声,拂晓来临时,武士握起了她的刀。
    这一梦似假还真,如见泡影。
    雷电影在高空之中,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开口。
    “我…算不上什么优秀的执政者,这500年,我没能处理好国家的隐患,没能更加细致地安抚好人民,也没能注意到下属的过失,沦落于如此的处境,是我应当背负的【业】。”
    “诞生于稻妻恶意的邪神啊,你同样是那份业的聚现吧,事到如今,我才终于明白了你的怨恨,所以我才会再一次面对你,这是雷电影应该背负的事。”
    “而站在最前面守护这个国家,则是雷电将军应该做的,这件事情,我已经不打算动摇,也不打算再交给任何人了。”
    我并非孤身一人,所以这一次。
    我不会只为自己挥刀了。
    “我之臣民们啊,请好好的看着我,我...有一事拜托。”
    雷电影站在世界的中央对着自己的人民发出了请求。
    【请你们...相信我能获得胜利】
    给予我守护你们的力量。
    【请期待这个国家的明天】
    维护神与人共同的心愿。
    【请你们——站在我的身后】
    想要回应某人的信任。
    这或许是千百年来第一次吧,沐浴着洒落身体的金色光芒,神明的脸上露出了最为真挚的笑容。
    听闻神的请求。
    所有人都愣住了。
    无论是繁忙生活着的男人或女人;
    平静度日的老人与儿童;
    或者是海邸岛的人民与世代生活的妖物;
    稻妻的子民们全部看向天空。
    他们...在乎这个【国家】。
    无论经历过怎么样的人生,遭遇过什么样的事。
    从小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就像是将根种植在这里,无论如何,他们都想守护这个名为【故乡】的土地。
    这千年的一代又一代,幼子睡前聆听故事,母亲为其讲述的是将军斩魔神降异族的传说。
    少年少女踏遍群岛,眼中所见是雷霆一刀劈斩而成的峡谷,与森然矗立的苍白蛇骨。
    士兵奔赴战线,口中高喊的是千年不变「常道恢弘,鸣神永恒」。
    与蒙德长期不管事的自由风神不同,就与隔壁的璃月一样,人民对于守护了数千年稻妻的雷电将军有着非同一般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