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蜘蛛无法和人类成为资深的朋友一般。
人类也无法和那种寿命极长的妖族成为朋友。
对于人类来说，这或许是个不错的买卖。
但对于妖族而言，为一个过客倾加太多感情毫无疑问是错误的。
因为这意味着他将在对方消失以后花费更多的时间走出阴影。
而我？
只是个人类。
迄今为止认识白猫也不过十**年。
我的一生在大多数长寿的妖族眼里不过是转瞬即逝。
因此，在我身上花太多精力和时间毫无疑问是亏本买卖。
若是所有人都像老人心态的兽医那样感情用事。
白猫的今后又当如何是好？
若是所有人都会因为过客的离开而一蹶不振，过度影响自己的心情情绪，从而降低工作效率。
那白猫这个组织又该如何正常的维持下去。
别忘了，白猫法则的第一条就是：
〔白猫的骨干必须绝对忠于组织，一切以组织的利益为首。〕”
这便是鬼南安的心声。
基于他所了解到的常识所推断出的合理结论。
而听完了他这番话的黑天鹅，有那么一瞬似乎也多多少少了解到了兽医此刻的心情。
“可是阿鬼……人和妖都是感情生物，你这样去想的话，难免有些太……”
难免有些太无情了，可鬼南安并不这么认为。
“我知道，我也理解，所以我并没有否定所有的感情用事。
因为这些事在所难免。
我的意思是，妖族应该视情况感情用事。
就好比人类把感情花在猫狗等活得比较久的生物上一样。
妖族也应该去选择那些和自己寿命相符的目标感情用事。
而不是现在这样。
兽医也好，蜘蛛也罢。
很多长寿的妖族在我这里花了太多的时间。
虽然我并没有明说，可这很明显是不对的。
有的事必须有度。
而过度了只会适得其反。”
“你平时一直在想这些事吗……”
“只是一种思考罢了，我也没有权利左右他人的思维。”
“可你这样去想会让很多人心寒的。”
“所以我从不会和他们说这些。”
“和……和我就可以了吗……”
“因为你已经在兽医那里打了预防针，再者说，现在把话和你挑明，也省的你像其他人那样掉在同一个坑里。”
黑天鹅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鬼南安那空洞却故意伪装出的正常眼神，心里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在思量了许久之后，她道：
“人类的时间并不短暂，因为还有灵魂，只要你不投胎。”
“当然，在彻底报答老板的恩情前，我哪里也不去。
可是啊天鹅，你觉得我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什，什么……？”
鬼南安轻轻滑动着黑刀的刀刃，道：
“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脾气。
也知道站在我的角度哪些事应该做，哪些事不应该做。
所以，很有可能，指不定哪次我会把魂魄也给搭进去。
但就和向阳山的那次一样，这次黑森林的一样。
只要交易是正确的。
我依然会去做。
我只是个肉体凡胎的人类。
站在我的角度。
若是能代替一位比我有用的白猫骨干去死。
那横竖都是稳赚不赔的。
弃卒保车，这是象棋最基本的正确选择。
既然是正确的。
那就没理由拒绝。
否则……
难不成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兽医白姐去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