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原本像木头人一样的人忽然轻笑了起来,睁开眼,上下打量着急不可待的残月说:“看你馋我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你多有骨气?”
残月慢慢停下来,左右打量了一番,而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实体。
他微微蹙了蹙眉,知道,自己又中了阚培的计谋。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就藏着掖着,第一句话便是:“你为何要起兵造反?当初,你明明是支持新帝登基的!”
阚培幽幽转过身,冲着他笑了笑道:“我支持的是新可汗登基,而非威国的新帝。你要搞清楚,这两个称呼之间,可是有本质的不同!”
残月蹙了蹙眉,转过身就要往外走。
阚培看着他的背影,厉声问:“你又打算不告而别!残月,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到底置于何地!?”
残月抿了抿唇,冷声淡淡道:“你有你的三宫六院侍妾和侍郎无数,何须我来与你谈情?”
阚培哽了哽,哑声道:“可是,我只爱你,这一点,你就没看出来?”
残月没扭过身子,只是眼底含泪,用力滚动了一下喉结,就再也没有停顿地离开了......
残月走后,阚培把冷泉旁边的茶具茶杯全都扔到了一旁的山壁上,茶杯碎裂,炸得到处都是,一个小块反弹蹦到了他的脸上,让他的脸上划过长长的一血痕。
而大帐外面的沙漠里,残月跟前来营救他的队伍汇合。领头的便是张琰。
张琰见残月状态极差,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问:“你没事吧?阚培他?。。。”
残月恢复冷峻面容,抿了抿唇道:“他坚持要造反。”
张琰仿佛早有此预估,点了点头,又拍着他的肩膀说:“没事,打败了,他也就老实了。”
残月怔了怔,深深叹了口气。实际上,他最不想跟兵戎相见的,便是阚培!
坎提部落内,很多身着古老部落祭服的宗老们拿着拐杖齐聚一堂,一起商讨如何对付逐渐渗透入沙漠的威国和炽国的军队。
六年了,威国和炽国早已不知不觉合二为一,而这种潜移默化最可怕的,便是对氏族大族的侵蚀。
他们不再拥有特权,也没有百姓对他们心甘情愿的捧养,他们逐渐丧失特权沦为普通人,才是他们最最无法忍受的事情!
“为今之计,只能与他们协商,保留我们的土地和奴隶,以及我们部落的独立管理权!否则,即便是他们这一次打仗打赢了,也休想能够安稳治理我们整个大漠!”
“没错!大漠是我们大漠人的大漠,既不是已经背叛了我们部族制度的炽国,更不是那掌握着最肥美最秀丽山川江河的威国!所以,他们休想蚕食掉我们最后的家园!”
“不错!我们一定要极力反抗!不单单是为我们,更为了我们的后代,子子孙孙的荣耀和尊贵!”
下面的长老们讨论地激动不已,可是端坐在首领位置上的阚培却恍恍惚惚地,脑子里全都是残月走之前留给他的话,他的影子。
他在恼恨自己的后宫,不喜欢自己如今和朝廷的争斗,他可以情不自禁地亲吻自己,却独独没有说过,要带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