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以后,陆楚箫很早就洗漱睡了,只不过这一夜他没睡好,辗转反侧的,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后来他想了一下,大约是傍清晨的时候,他起床自己穿戴好,叫醒了蒋奕。
“我要去一趟苏周。”他说。
“啊?小少爷,苏周离咱们这里虽然不远,可是来回也要两日,你还有三日就要决赛了呀!后面还有文试呢!您不准备准备吗?”
陆楚箫一脸悲怆地说:“多看几日,就算是多看几页书也不过是临时抱佛脚,成不了什么气候,可是有一事我必须去看看才能安心。”
“什么事?”蒋奕一边穿衣裳一边问。
陆楚箫觉得此刻不告诉他是不行了,便将自己的身世来龙去脉简单告诉了他,一炷香之后,蒋奕坐在软榻上迟迟没说话,等再站起来时,人也沉稳了许多,抬起头来对陆楚箫说:“是要去看看夫人的,啊,叫公主也行。毕竟是少爷您的生身母亲。”
陆楚箫点了点头,主仆二人出奇的契合,一言不发地把衣服带了四五件,带了不少的银票,还有一些水囊之类的随行物品,就上路了。
古月大概知道他们是去苏周,留了话给残月,也跟着凌云踏步去了,不过他们二人从不知道古月到底藏在何处跟着。
因为担心显眼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一次出行陆楚箫就只带了蒋奕,古月跟着他也没怎么关心,马车也是最普通的马车,还有府内的一个会功夫的车夫,他觉着也就够了。
马车很快就出了城,到了京郊,这里原来来过,他也就没觉得怎么不对,可是当他离开京郊往外走时,他是越走越心惊!
不为别的,就是那满目荒凉的田地,还有到处穿着破破烂烂衣裳的人,还有是不是偶尔啸尘而过的士兵,都给人一种极不安定的感觉!
他都有马车坐,有精美的衣裳穿,还有随身带的点心和糕饼,尚且如此,更遑论路上那些衣不蔽体衣食无着的百姓?
走了一段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待到了一处流民不多处叫马车停下来,谎称自己小解就下来进到林子里,随便走了两步就看见了一家三口躺在林子里浑身污垢靠在树下的情景。
他要找的就是这种人,三两步上前,蹲下,先给了那个孩子一个糕饼,又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男主人,这才问:“你们是何处来的?为何会流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