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夏子玉眸光微凝。
“首先一点，杀人永远都是下下之选。”
陆泽想了想，斟酌道，“更何况弑父杀亲，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作为另一个世界法治社会里茁壮成长的公民，对于解决生活矛盾，用杀人等上头举动绝对是不明智的。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清冷的声音不带有丝毫感情。
“我？我大概只能愤怒吧！他该不该死，法治社会当然要由法律来判决。”
像是听到孩童的天真漫语，夏子玉冷笑道：“世俗的法律判罚普通人当然可以，但他是世家的人，是凌驾于俗世律法之上的！”
平淡的语气中是藏不住的不屑，不屑中又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陆泽心下默然，抬头看向这个今晚才闯入他生活的倔强的世家女孩，目光柔和且怜惜。
而眼前的女孩，似乎开始有些烦躁，时而望向窗外的幽月，寂寥清凉；时而又瞪向自己，狠狠地琼鼻一皱，好像不满意自己的目光。
就在女孩要发作“你在看就挖眼睛”的威胁时，陆泽说话了。
“至少，这个凶手，不应该你来做，不是吗？”
夏子玉怔怔不语。
她想到了那个晚上，浑身淤青的母亲抱住自己止不住地哭泣，口中不停念叨着“小芋头，你不该杀他的，你不该杀他的……”。
眼眶中有泪花泛起，夏子玉抬起杏眼看向陆泽，努力地抑制打转的泪水落下。
“为什么？”似泣的鼻音有些断续。
不知怎的，鼻子忽然发酸，陆泽抽出纸巾，心疼地擦拭着女孩眼角已然滑落的几滴泪水。
女孩出奇地没有反抗，任由男孩主动小心地擦拭。
随后陆泽轻柔地捧住女孩的脸颊，柔声道：“因为，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为什么要为一个人渣父亲而毁了童年，从而一辈子受伤害，嗯？”
轻“嗯”声让女孩再也无法忍耐，眼泪瞬间如决堤般涌出。
陆泽一把将女孩拥进怀里，轻轻地抚摸她的脊背，任由她搭在自己肩上无所顾虑地哭出声来。
他说的话，和妈妈说的话好像。
夏子玉泪眼模糊中仿佛又看到了和善美丽的妈妈。
“小芋头，你不该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