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结束后,紧接着还有一场庆功宴,不过彭嘉鱼没有参加,回后台换了衣服,出了电视台,就直奔医院而去。
“姑娘,看你这么高兴。是去接病人出院吗?”出租车师傅问。
“不是,她为我操了一辈子的心,生病时也顾我胜过顾自己。现在,我终于不用再让她一边生病,一边为我担心了。”
闻言,师傅祝贺的话到嘴边咽下,只觉得后视镜里的小姑娘满身的坚强。
夜色下,彭嘉鱼匆匆下了车,直奔病房。
屋里,彭母正兴趣盎然地对江少安说彭嘉鱼小时候的趣事,转头见到她,雀跃地伸开双臂撒娇:“抱抱我的冠军。”马上又怨她回来早了,该和大家一起去庆祝的。
“我走这段时间还好吗?”彭嘉鱼抱住妈妈。
天知道她在台上的时候有多害怕,就怕听到任何消息。
“当然好,我和小江一起看完了决赛,你表现得非常棒,”彭母眨眨眼睛,“你知道吗?看你们那段时,我肚子都笑疼了,一直收不了,把小江还吓到了,请了主任医生来看,医生听我这响亮的笑声,还以为我是病人家属躺在床上,让我下来,别占着病人的床。说不定啊,妈妈的病开始好转了。”
彭嘉鱼知道这是谎言,但是依旧笑着点头:“那就好,妈,以后只要你想听了,我随时说给你听。”
“你不在呢?”
“那就打电话。”
“电话打不通呢?”
“那我就在你手机上备几段视频,你想听了就点开,听完一批我再录新的一批。”
……
彭母像个不依不饶的小孩,在追问中慢慢合上眼睛,其实到后来,她的问话已经有些颠三倒四,整个人虚弱而嗜睡。
彭嘉鱼明白,也许妈妈一直在强撑,多留在人世间忍受了一段时间的痛苦,只为亲眼确认她余生有依靠,光芒已绽放。
凌晨两点时,护士确认了彭母的离世,一条一条地说清楚接下来的手续怎么办。
江少安有心代办,却不是直系亲属,没有那个权利,只能心疼地看着彭嘉鱼有条不紊地签字和处理后事,有时他宁可她软弱一些,偏偏她全程操作下来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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