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还是放在您这里吧。我相信您家店这么大,又是向先生介绍,肯定不会有问题。”他又退了回来,敢情他也怕着了道,不敢收留这只有问题的碗了。
“那这碗就先放到我们店里,等下午您来接我们,如何?”他微笑着等待严先生的答案。看到李锦程真挚的笑脸,严先生点点头,“恩,可以的,谢谢您了!”他鞠了一躬,和我们道别就出了门。
我拿起来这个瓷碗左看右看,没什么特别的呀,无非就是款式是我们现在很少见的八方形,这种碗流行于北宋,在晚晴年间也有作坊生产这种奇怪形状的碗。“锦程哥,你看出碗有什么门道吗?”
“这碗给人感觉阴气比较重。和你那把长命锁一样,都不是普通的物件。”李锦程回我道,“下午我们一起去趟医院看看那位貔貅老人就知道为何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我活着的时候,有一年遇到了大旱,长安城里忽然来了一些外地逃荒的人,每个都饿得面黄肌瘦。我当时和同窗看到来逃荒的小姑娘很可怜,就给了她两个馍,姑娘转手就给了她弟弟,结果那可怜的孩子一路上哪见过比这更美味的食物,三口两口就吃进去了。待我们从书院里回来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死了…”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做了件好事,未曾想孩子竟然吃下去东西就死去了。”
“久饿的人不能一下子就给他东西太多吃,否则就会死去。这道理你难道不知道?”我汗颜…
“那会儿我的确不知道啊,所以印象十分深刻。严先生描述他爹的样子,就像是那种饿了很久想要寻找食物的人…吃很多却觉得饿,似乎是太久没吃饭了?”他面带疑惑地说。
“恩,不是他爸很久没吃饭。而是附身在他爸身上的魂魄很久没吃饭了吧。那么这个碗不对,不可能是叫花子才使用的碗啊”我觉得这个碗,做工精致,不是穷人能用的起的碗。怎么会给叫花子用?
“所以我也很奇怪,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或许下午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李锦程忽然把目光从碗看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昨天晚上是怎么个情况?”
“我半夜里觉得身旁有个小孩在哭,醒来之后偶然间看到镜子,发现它正坐在我想要喝水的桌子上,满脸血污…”想想孩子那脸,我就有些发抖,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明明身体是粉嘟嘟可爱的娃娃,脸上却满是伤口,掺杂着血污,有些惨不忍睹。
“你后来没看到吧我一直在你旁边守着你来着,也没见到什么婴儿啊。”李锦程帮我把轮椅推到了餐桌前,桌子上已然是已经送过来的早餐。“吃吧,我知道你昨晚被吓得不轻快,吃了这些压压惊”
“恩谢谢锦程哥”我朝他微笑着,我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见外,在长达几个月的相处间,我早已把他当做我的伙伴和家人,他拉开椅子坐在我对面,看着我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