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亚觉得自己就一巴掌呼在圣座额头上的蟊贼，画面也被定格在这一瞬。
自己只要一抬手，俩人的聊天突然中断，就跟育碧服务器似的。
想想也是够了。
半个小时后，也不知道弥修亚给对方说了什么，弗雷德里克的扑克脸先变得阴沉，又释然，然后又绷紧，最后无奈地舒展开。
“我好了。”他说。
“啥东西！？不准好！”
“？”
“哦抱歉，我误会了。”
夏亚把手收回来，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
圣座大主教脑门上的出油量可不少。
“你给他说啥了？他是神选者，那我咋回事啊？”他在心里问。
“你自己问他。”
弥修亚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疯了啊我！神经病才问！”
夏亚在心里腹诽道。
然后不动声色道：“圣座大人，你们都聊了什么？”
弗雷表情如常，淡淡道：“她告诉我生死轮回才是常态，没有什么主观的东西是永恒的。创造这个世界的一切、与维持运行世界规则的两位神明，可以说她们死去了，也可以说她们是永恒的——她们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物质、能量，物质和能量变化、运行的规律，我若想真正‘永恒’，就要变成那样客观存在的事物，否则……”
他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再往下讲。
“那我们是不是……”
圣座摇摇头，身上骤然散发出一种凌人的气势。
“她说没有人能够永恒，那是没有出现过，而我会试着找到这条路。被常理揣度的都是庸碌的终生，我与他们不同。
“既然过去的我从未成功过，也许这就是一条可行之路，我当然会继续走下去。”
听着这自信的宣言，夏亚目光一凝：“不对啊，圣座大人，同为二五仔，我们之间不该闹得这么僵，对吧？”
“二五仔？”
“就是叛徒的意思，站在圣灵的对立面，不是么？”
弗雷笑了笑。
“你这种说法倒也合理。但你不会不理解，结盟的前提是实力对等，否则就只有奴役与依附，纵使披上再怎么美好的外衣，内核也是如此。”
“我自然明白。”夏亚笑笑。
对方可不只是一个强得脱离了凡人之境的神官，他还是联合圣国的最高领||导人，坐在圆桌之首的尊贵存在，他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说“你太菜了，没资格与我结盟”。
的确如此，不可一世的日炎王庭都不得不让联合圣国的军队自由进出埃尔弗海姆，这样的结盟和霸王硬上弓没什么区别。
不过，能让他如此隐晦地表达意思，倒也说明了对夏亚的几分重视。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大砝码。
“您有想过如何从这里离开么？”
夏亚问他。
弗雷正要回答，脸色突然变了变。
以他的感知，不难发现周围多了些突然出现的机械。
它们的确是“突然出现”，仿佛之前毫不存在，现在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一样。
“里面的生命体听着，你们已经被大工匠的执法队包围了！
“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三条路：第一，放下武器投降。第二，反抗，然后被我们打成肉泥，第三，把我们打成废铁，然后让我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