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乔步亚说得那样,兽精灵可以说是暗精灵中最男人的一脉,根植于雄性生物血脉深处的某些共鸣让他们也热血沸腾起来。
诚然,这个计策是夏亚出的,但此刻效果却好的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至于吧喂……
夏亚咧了咧嘴,对露榭无声地递过去一句吐槽。
——你以前都没注意到这老家伙煽动力这么强吗?
——这很难理解吗?
露榭对他歪了歪脑袋。
——我以为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哈……
夏亚假装没听出来这是揶揄。
不过转念一想,这似乎……也是必然。
暗精灵虽然是习惯了尔虞我诈,习惯了勾心斗角的族群,就像阴暗角落的腐败生物……
但是,趋光的特性仍根植于他们内心深处。
当第一束强光照进来时,他们会畏惧、四处逃避,但随着时间推移,纯净的光明则会吸引他们。
人性是否本善,他不知道,但智慧生物本身就是秩序的象征,因此与趋正的情绪、情感相处一定会让他们感到舒适。
比如面对巨人,那些战胜了怯懦内心的战士,便对露榭的领导做出了最积极的回应。
——暗精灵的教育里,没人教你如何‘回应他人的善意’。
露榭忽然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夏亚不禁恍然。
也许,和就是她为什么对伊薇琳如此抗拒。
也许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姿态去回应伊薇琳——她耀眼得就像太阳,而自己却卑微如蝼蚁。
这该说什么呢,是扭曲的族群诞生了扭曲的教育,亦或是反过来?
——可我记得,有那么一句诗。
夏亚回道。
——什么?我可不记得有哪句诗……
——仔细想想,女王陛下,这还是月桂女帝亲自写就的……
他提醒道。
露榭沉默了片刻,眼里闪起异样的神采。
她没有躲避什么人,仿佛自言自语般这么来了一句。
“‘他人的善意是一朵鲜红的玫瑰,崇高的娇艳来自吾之鲜血。’”
仿佛是对眼下此情景的完美诠释。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包括夏亚在内,此刻都在默默咀嚼。
这时,一道稍显尴尬的声音打破了这能写成诗篇的气氛。
“亲王殿下,我尊敬您与您部下的伟大羁绊,但请恕我直言,您这仍然是越狱未遂……”
图雷硬着头皮开口,说这话时还偷偷瞄了偶像尤莉小姐以及她的影侍一眼。
他就怕这位创作者被此情景刺激到,萌生了“让故事更圆满”的想法,动手帮这一票人劫狱怎么办?
该死的,神仙打架,死的可都是看台上的观众!
被他一提醒,原本吃瓜看戏的守军可算松了口气——好家伙,他们总算意识到这是越狱犯了。
而兽精灵民兵则顿时醒悟——对啊!差点就又在鬼门关上踩一脚,我们是狱卒,犯人差点都跑了!
“呵呵……”
乔步亚轻笑,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仿佛一只狐狸,终于等到了猎物送上门来。
“图雷——先生,是吧?”
“不敢、不敢……”
图雷十分惶恐地低下头。
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一位亲王。
“我记得你,图雷先生。你有一个弟弟,因为长相姣好,被凯特夫人收为影侍,在苏尔塞斯东郊的凯隆湾领地生活对么?”
图雷点点头。
“是的,图尔的确在凯隆湾侍奉凯特夫人。”
“你和他每年联系一次,但今年直到这次出征都未收到书信,对么?”
图雷迟疑地点头。
乔步亚叹了口气。
“那有些事情就不得不让你知道了……
“说来话长,我有一个外甥,他的妻子恰好与凯隆湾的凯特夫人认识。两个月前,他告诉我一个有趣的故事——你有兴趣听听么?”
图雷道:“不胜荣幸,殿下。”
“好。故事是这样的……凯特夫人发明了一个名为‘猎兔时间’的有趣游戏,即让那些相貌英俊的影侍、气质潇洒的侍女们分别穿上男装和女装,充当猎物在晚宴上来回走动。而与会者在一个禁止使用魔法的大厅里,仅凭猎物的眼神与动作细节猜测是男是女,她自己则开出盘口,让与会者赌博……
“因为是发明了这个游戏的人,凯特夫人便让自己的影侍大量练习女性的步伐和神态,还打碎他们的骨头,改造形体……至于那些侍女,则让她们锻炼出粗壮的手臂、魁梧的身材,从而试图迷惑其他人,来赚取大量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