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当然不是楼漪染的闺房,所以她当然也不用一头撞死。
楼漪染想起身,却觉得全身都软弱无力,她只能转头眨眼,连手指想要蜷曲,握成拳头都是困难。
楼漪染满心疑惑。这是什么状况?生病了?还是被人下了药了?
楼漪染生平第一次搞不清楚状况。
楼漪染不由得感叹,活了二十年,自从穿越了一次之后,她以往的所有人生观都被彻底推翻了。如今碰到这种状况,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被不法分子抓了,而是穿越小说中的套路情节。
如果现在可以动,楼漪染真是忍不住想扶额长叹。不过才穿越了一次,她就已经完全中毒了啊!
“姑娘,您醒了?”“吱呀”一声开门声响之后,楼漪染便听到了一个少女如夜莺般的好听的声音,不由得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淡绿色襦裙,纤腰不盈一握,身子窈窕的女子手里端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珠帘轻响,女子姣好的面容便出现在楼漪染的视线中。
她怔了怔,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女的脸看。
这真是一张美的没有人气的脸。眉若远山,腮若桃红,一双秋水剪瞳中盈着淡淡的笑意,粉色的薄唇微张,吐气如兰。
美则美矣,却失了几分灵动,显得有些呆板。
楼漪染想起了阿朱。那个传说中,转朱阁的老板娘。那样的女人,果然是天下间少有的女子。可温柔又可妩媚,可严肃又可活泼,那样子的女人,怕是唯有一个阿朱而已了吧?
少女不等楼漪染回答,便径自走到了离床不远的一张桌子边,将手里的托盘放下,露出托盘上摆放着的东西来。
楼漪染注意到,那托盘的颜色竟也是那艳俗的让她不忍直视的红。托盘里放着的东西竟也是红色的。
少女弯腰,将托盘里的东西捧了出来,轻轻一抖,便露出了那东西的全貌:“姑娘快起来试试这喜服吧?这可是世子爷吩咐,让人连夜赶制出来的呢!”
喜服?!
楼漪染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突然短路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地扭过头去看那件被少女提在手里的衣服。
怎么就要穿喜服了呢?她要结婚了?跟谁结婚?
楼漪染觉得大脑一片混沌,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怎么又突然穿越了,而且,这是穿越到了什么破地方,怎么就要成亲了?
“世子爷?哪位世子爷?”若不是曾经经过多次训练,拥有着良好的自制力,楼漪染这会儿恐怕已经从床上跳起来,开口骂娘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怎么又蹦出个世子爷来了?
那少女有些惊讶:“自然是我们魏王世子啊!”
魏王世子?
这是什么朝代,怎么也有个魏王世子?
楼漪染觉得头疼,怎么走哪儿都有一个魏王世子的影子啊?!她是跟魏王府结下了几辈子的深仇大恨了,走哪里都跟冤魂似的跟着她!
外面似有唢呐声和敲锣打鼓的声音不停地响着,吹奏着听似欢快的喜乐。
楼漪染想动一动,可胳膊腿,甚至连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怎么都动不了。
楼漪染苦闷地想,这一次,不会是灵魂穿越了吧?
那她的身体留在了哪里?齐夏?君久墨那家伙若是看到个活死人,会疯的吧?也许会把刘府给拆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楼漪染就忍不住偷笑。她早就看刘府的那个什么大长老不顺眼了,要是君久墨冲冠一怒为红颜,收拾了那位大长老,想想都让她觉得痛快!
“姑娘是在为要嫁给我们世子开心么?”少女说着,已经拿着手里的衣服走了过来,“那姑娘就快试试这件喜服吧!世子可是请了临邑城最好的绣坊和最好的绣娘为姑娘赶制的呢!不单手工,用料都是极好的!”
等等!
楼漪染闻听到少女这番话,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在临邑城的魏王府,而我要嫁给魏王世子?”
就算真有那么巧合,另一个不同的时代也有一个魏王世子,不会那么巧合,这个魏王府也坐落在临邑城吧?
“是啊!前面的喜宴已经开始了,就等着吉时拜堂了。姑娘虽是嫁给我们世子做小,可我们世子可是将一应礼数都做按照世子妃的标准做的呢!姑娘能嫁给我们世子,一朝麻雀变凤凰,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我们这些下人可都是极其羡慕的呢......”
那少女“叽里哇啦”地又说了些什么,楼漪染却再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此时正在心里暗骂自己愚蠢呢!
什么穿越啊!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穿越!真以为穿越是个萝卜白菜,什么时候都会发生啊!
真是笨死了!明明就是被人算计了,居然还在这里半天搞不清楚状况!这才来这里几天啊,智商怎么下降这么快?!当初学来的东西,全都还给教练了吧?
这要是被那群家伙知道了,指不定要笑成什么样子呢!
楼漪染又暗自懊恼了一阵,那少女似乎发现了楼漪染的心不在焉,停了下来,看着床上目光发直的楼漪染,疑惑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很开心么?怎么又突然难过起来了?”
楼漪染凝眉。
难过?她是眼睛瞧见她难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