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塘。
眼瞅要入冬了，这种时节即便是京都也显得萧条些，可云塘依旧热闹。该上工的上工，该开店的开店，每天都有大批商贾从远方带着货前来，又有大批商贾带着铁器和成衣、布匹离开。
如今大秦内地的政策紧缩，除了柳州这些地方外严格限制人口搬迁，但齐国那边儿可没法儿限制——随着李牧‘赞助’的军火到位，姬哥哥和姬弟弟达成共识停战，哥哥去和魏国人周旋，弟弟反身去抽赵国人。而云塘左近这四州么，在两方都有着讨好李牧的前提下，两边儿居然都没管这里，所以眼下反倒是齐国人跑来拿大秦绿卡的人越来越多。
李牧带着陶兴等云塘高层在各处视察了一番，回王府后单独召见陶兴嘱咐：“农奴这边一定要注意安置和冬季防寒保暖的问题，今年下来的新棉花调拨一部分给这些人做棉衣，至于粮食……嗯，泗州那边周家的存粮和地里的新粮也快要到了，若是能挑拨得开你便组织几辆罡石车去接粮。此外，商贾那边也给我打声招呼，多收粮。”
陶兴应了，李牧又道：“在长野城这些地方开分厂的筹备工作如何了？”
陶兴道：“回殿下，工厂和杂学院那边已经调配好了去那边的熟练工和指导人员，只等着几个去那边的商队准备好后将我们的人带过去。当地的先期工作已经展开了，估摸着我们的人到了后就可以动工，预计来年年初就能产出第一批成品。”
李牧点头道：“水泥厂和几个新产业你也得抓紧，还有铁器厂、造纸厂和织布厂的迁厂事宜也得赶在天气彻底冷下来前落实。”
陶兴犹豫了一下，问道：“不是，殿下，听您这意思是……”
李牧微笑道：“嗯，我打算离开云塘一些日子，我走了后这云塘还得你盯着。”
陶兴愕然道：“殿下要回京？”
李牧摇头道：“不，我需要带着人去凉州一趟，瞧瞧那个地下城。”
陶兴立刻劝道：“殿下不可！如今虽然齐国人还在两头开战，可凉州怎么说都是齐国的地盘，您这没头没尾的跑去……”
李牧摆手道：“不都和你说了么，如今莫说是凉州，泉州、茂州和德州大部都已经是我大秦的领土了，没什么不能去的。”
陶兴牙疼道：“殿下，虽然我们和那安阳公有协议，可当地的官吏也好，乡绅也好可都是齐国人啊，怎么就能一下子并入我大秦？”
李牧捏着下巴笑道：“嗯，我知道啊，所以我这趟去不单单是要看看那地下城，还得去凉州府城瞧瞧，顺便把那些官吏赶走。至于乡绅么……乡绅又如何？敢呲牙的话本王就给他们来一出打土豪分田地……”
陶兴脸皮抽搐：“殿下，若是想做这些事情，何不如先让封将军去一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这……太危险了！”
李牧微笑道：“新军扩充到了三万多，眼下正是训练的时候，还派不上大用场，所以他不能动，得在这儿盯着，我这次去只带东山之役活下来的老卒和王府的卫队即可。”
陶兴立刻炸毛了：“殿下！且不说您一人身系云塘的前程，还关乎……大秦的未来，不能如此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