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被安阳公的神操作搞得无语至极时，京中秦皇却相对淡定些。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因势利导的事情——虽然京中的谣言起于京都附近州县，但从行事风格上来说，这事儿充斥着一股浓郁的世家风格，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毫州之战后，安阳公能第一时间得知毫州的战况，这事儿就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虽然当时安阳公联系的是赵高，但说他没有和世家接触，这谁信啊？
何况，赵高那个猪脑子，又怎会玩这种因利而合的事儿？他连李牧这种冉冉崛起的新星都能视而不见的，何况齐国的安阳公？
秦皇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儿必定还有下文，而且不一定全是坏事：齐国那边姑且不说吧，世家这边和齐国联手，大体上不外乎他们撑不下去了，有些狗急跳墙的意味。
所以，明面儿上秦皇貌似愤怒，暗中却笑得打跌：好儿子啊，可是替为父出了一大口恶气！
至于随后的下文么……
秦皇稍加思索就知道了齐国的打算：离间自己和李牧的关系，最好是鼓动着朝堂和李牧掐起来，这样一来不管是云塘还是凉州等地均能回到齐国的手里，还能得到国之利器——这计谋不可谓不好。
甚至秦皇自己都觉得，若是自己处在齐皇那个境地的话也会这么做——不就是一个空有名号的亲王吗？给！得了大量好处还能让失地回归，并且未来一两代稍稍引导一下，这边境的诸侯怎么说都能拿下。
即便拿不下也无妨，反正李牧这边和大秦翻脸了，大秦攻来他得顶上去，而若是他想反叛，合两国之力怎么都能灭了他吧？
灭不了他，灭了他的后代也行啊，反正目的达到了就是。
而且封王事成之后，齐国也不虞自己在平定魏、赵的时候被大秦捅刀子：以李牧的战绩来说，放在齐国西部对大秦就是个巨大的威慑。
一念及此，秦皇甚至都有点想给齐皇点个赞了，这小手段，啧啧……
阴谋看破了，现而今，如何破局？
……
秦皇能想到的事情李牧自然也能想得到，可他对此相当无语。
眼下正是云塘大发展的时期，做了齐国的‘秦王’后，齐国的生意自然会对自己开放，而且这四州之地就名正言顺是自己的地盘了——也就是说，这好处不是没有，只是如今也到了要收拾世家和圣灵教的时候，多了齐国这个变数后……
事情到底是变好了还是变遭，李牧心里有点没底。
毕竟吧，事情越复杂，其结局就越难以预料，这道理谁都懂。
所以从整件事情上来看，似乎……完全得益的就只有那个凉州刺史了？毕竟他不用跳城墙了。
“这地下城……完全不行啊！”
接了那张奇奇怪怪的圣旨后，李牧也没耽搁时间，翌日一早就带着人进了地下城。
凉州刺史带来这地下城的资料，李牧拿资料和找来的冒险者说的两相对比后，甚至都懒得派人先探查一下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