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碰了碰身边的赵乾：“哎，看那个货，你认识的吧？”
赵乾正处在无聊状态中，闻言顺着李牧的目光看过去：“那个是……京畿道监察御史杨元明？”
听到他的话赵雨涵也凑了过来：“就是他啊……这个狗贼是设计陷害牧哥哥的那个？”
李牧笑道：“正是他。说起来新任的御史大夫是谁？”
赵乾道：“廷推还没举行，所以暂时空置中，不过也就在这一两天了。”
李牧捏着下巴坏笑道：“这货属于朝争失利的一方对吧？新任御史大夫如果没差的话大概是沈相那边的人，所以没准过几天这货就要被贬谪到哪个穷乡僻壤去玩泥巴了吧？他居然有闲心跑来这里凑热闹，心真大嘿！”
赵乾转头看着赵雨涵道：“七姐，怎么办？要不要揍这狗贼一顿给你出气？”
那天朝堂上的事情这俩人都知道的无比清楚，赵雨涵甚至扬言要把当初打头阵的杨元明剁了喂狗，所以赵乾才有此一问。
李牧道：“揍他多没成就感，而且也粗鲁不是？你就没点别的办法了？”
赵雨涵问道：“牧哥哥有什么办法？”
李牧坏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当初可是把我逼到两难境地了，我现在打算也让他感受感受。”
赵乾立刻来了精神：“要怎么做？”
李牧道：“只要你下去露个面就可以。”
赵雨涵呆愣道：“这是什么道理？”
沈言松听了半响，这时苦笑道：“先生，这也太……阴损了吧？”
李牧无辜道：“哪有？比他之前做的事情要好的多吧？”
赵乾皱眉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快说！”
沈言松忙道：“回殿下，御史有风闻奏事之责，而国子监的学子如此放浪形骸……甚至是越说越下流的这种情况是要参国子祭酒管教不严的，同时这些学子也要举报上去……”
李牧笑道：“谈论风月不犯法，所以普通来说御史也不会参……而且你看他也笑得如此的银荡，八成是没有参的意思对吧？可你要是出现的话意义就不同了，他若是不参而你把这事儿顺口说给陛下的话就是他的失职……哦对，恰好是他当时参我的那个话：玩忽职守啊。而若是参这一本的话他大体上就相当于捅了马蜂窝，毕竟私下谈论是一回事，可拿到朝堂上就是另一回事了。而国子监一向都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可正人君子都是要脸的，怎么能说如此下流的话呢？这种给国子监抹黑的行为简直是打国子监的脸，那帮人不疯了才怪。”
沈言松补充道：“国子监的学子有同乡、同窗、还有拜朝中的一些人做老师，所以因为这件小事而得罪这些人只怕在朝堂上的处境就有些微妙了，而且……御史虽然有风闻奏事之责，可也没有这么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情况，这么参纯属作死……”
简单的说，言官弹劾基本上都是有的放矢，比如弹劾某人玩忽职守，针对的基本都是某人做的某件事，弹劾一个单位的情况虽然也有，不过普通来说都是某单位的最高领导背锅。而国子监不同，毕竟从性质上国子监属于学校，学子放浪形骸影响的是学校的招牌。另外弹劾国子监就相当于弹劾所有学子，而这些学子的关系遍布朝堂，即便是前几天国子监闹事的时候都没御史出来吭个声，最后还是秦皇亲自下令让国子祭酒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