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这一通操作计算的非常好。
先抛出开放种菜事宜这个甜头给世家，接着在设立农学的操作上掺杂了自己的私货，最后把功绩抛给了秦皇，可谓是闷声发大财的典范。没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而且即便李牧把这事儿说出来都看似天方夜谭——从见识上来说，李牧比大秦的人多了起码千年，能比么？在怎么老奸巨猾的人，你让他在封建时代根本没见过什么叫资本主义萌芽的情况下和他讲这一套，他能懂么？
文官们现在即便觉得这事儿有地方不对他们也没法反驳，一来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二来他们刚刚自己也承认了李牧说的话，三来，倘若这时候一通反驳李牧不开放冬季种菜之法的话，只怕世家会把他们生吞活剥了。而且事态进展的实在太快，他们即便是想找几个漏洞都找不到，可现在陛下垂问两位仆射后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朝上的世家子弟们也隐隐觉得不妙。两院的建立总得有人去操办吧？操办的话总得给职位吧？这岂不是让寒门又多了一条晋升之路？
开科举本来就是针对察举这种世家门阀垄断社会高层的局面，昔年多了一个冒险者学院就让军方彻底脱离了世家的势力范围，现如今又多了两院，这岂不是让世家在朝堂的力量进一步的缩减了？毕竟世家子弟喜欢持有田地而非自己种田，人家那是研究院，总不能让个五谷不分的人去当院监吧？
可他们和文官一样，刚刚被李牧挤兑了一圈儿，而且现在他们还指着李牧的种菜法呢，所以根本无力反驳。
见两位仆射都赞成，李牧心下一喜。见秦皇正打算宣布结果，李牧忽然插话道：“陛下，臣还有奏。”
秦皇原本正想下旨让户部拨款划地工部尽快督办建立学院，听到李牧说话他便下意识道：“但说无妨。”
李牧嘿嘿一笑，垂下目光道：“诚如臣刚刚所言，技术的改革和发展是需要投入的，并且新技术研发出来之后总不能满大街散播传单或者登报吧？让敌国学去了之后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秦皇缓缓点头道：“不错，如何使用也是一个大问题。”
李牧微笑道：“是，所以臣思来想去觉得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秦皇疑惑道：“什么办法？”
李牧笑道：“专利使用权的构建。”
“何谓……专利使用权？”
李牧说这个话的时候笑的越来越诡异，秦皇立刻就知道他要挖个大坑——当然，自己儿子不可能坑爹，一般是坑姑父——所以秦皇不遗余力的捧哏把这出戏往下唱。
李牧正色道：“所谓专利的意思就是专有的权利和利益，使用权大家从字面就可以理解。也就是说，技术开发出来之后，想先期使用这项技术的一部分人可以来购买专利使用权。此举是为了设置了使用的门槛，毕竟……花钱买来的自己才会珍惜的用不是？这样可以有效防范技术外泄。另外，技术的进步是持续的而非一成不变的。以冬季种菜来说，我个人认为仅仅这项技术都还有很大的拓展空间，这个叫做技术升级，同理，升级后的技术也需要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