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丝毫不知京都中有那么几个人处心积虑的想挖坑让自己往下跳，他现在很忙——忙着帮黄侍郎整理账册。不得不说黄嘉年的运气还算不错，在阙文耀家里果真找到了类似堪合的玩意儿，接着他把那堆账目找人翻译并誊抄了出来后便来找李牧了。
如今张如风使用阿拉伯数字已经非常熟练了，被简化了一些的借记贷记法也大体上能理解和使用，于是他带着收的几个小徒弟帮李牧填表核对账目，速度快的飞起。
相比流水账，借记贷记法真的要先进好几层楼，其核心便是‘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若账目不平的话大概只有两种情况，其一是算错了，其二则是有人在账目里做手脚。这种简洁明了一目了然的账目将做了无数账的黄嘉年震撼的头皮发麻，继而拜服道：“侯爷真乃神人也！”
李牧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下你不怀疑了？真是！以后你没事儿就跟着……嗯，跟着如风多学学，让他把这法子教给你。就你这点水平都敢作户部侍郎，怎么混上去的？”
李牧本想说跟着自己学，可一想自己忙的和狗一样，教这货的工作还是交给张如风算了。
黄嘉年咳嗽一声嘿嘿干笑：“是，是，下官必定会请教张公子的……”
张如风是大理寺少卿张江波的儿子，自家老爹在这位黄侍郎面前都只得自称下官，所以他根本不敢托大：“黄大人客气了，请教不敢当，黄大人若是有兴趣，晚生知无不言……”
李牧不屑的撇撇嘴道：“达者为先，他说是请教便是请教，甚至直接拜师都行……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啊，虚伪！”
黄嘉年在苦笑，张如风也跟着苦笑：让六部的一位二把手拜个没官职的学子为师，也就面前这位爷能干得出来了。
李牧也没管他们啥表情，径自把手里的账目丢开烦闷的对张如风道：“我这算是差不多起了个头，方法交给你了，接下来的部分你差不多能搞定了吧？”
张如风道：“是，学生差不多也摸到点门道了。”
李牧站起身伸个懒腰道：“行吧，那后面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我这就回了……”
张如风和黄嘉年忙站起身相送，却见李牧边往出走边活动着肩膀小声嘟囔：“这大好的天气缩在屋里算账简直是有毛病，而且还是跟俩老爷们在一起，晦气完了……”
张如风尴尬的看了看黄嘉年犹豫着要不要道个歉——毕竟李牧是他的老师，他生怕这位户部侍郎生气翻脸。
黄嘉年却毫无芥蒂的笑道：“李侯爷是性情中人，原本为了这事儿把他绑在这儿也太过于不解风情了些……”
今日跟着李牧的是蠢萝莉和林婉儿，黄大人貌似误会……不，没误会什么，总之他觉得李牧放着身边的如花美眷不管跑来算账才真是有点不知所谓，而且自己这些人也有点太过不解风情……
回京这几天李牧一直在忙活，眼下处理完黄嘉年的事情后大体上就没什么要忙的了。虽说他以为自己回京一两天就能搞定所有事情，可忽然冒出来的几件事让他忙得险些吐舌头，眼下已经回京快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