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郑府。
一名管事急匆匆的跑进后堂，甚至顾不得行礼就叫喊着：“老爷！老爷！有消息了！”
郑家家主正在闭目沉思，闻言道：“何事？”
这管事道：“京中忽然有传言说那云塘侯练出来的刀仅仅赶得上三十炼的刀，明日戴大人必然赢定了！”
郑家家主疑惑道：“这消息从哪儿来的？”
管事道：“还未查清，传言是一下子就起来的，不过……有人说云塘侯今日回京了，消息是从他的侍卫那里传出来的。还说，云塘侯回京之前在杂学院发了好大一通火，怒斥那些铁匠没用。另外，有人看到云塘侯回府的时候心情很差，甚至将迎上来的管事当街踹了个马趴。”
郑家家主喃喃道：“这么说，那李牧铸的刀真不怎么样？还有什么消息？”
管事道：“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据称兵部尚书家的陆小姐哭着从越国公府跑了出来，回府后兵部尚书派人前往我们的赌坊出三万罡石押戴大人胜。此外，那云塘侯身边的管事带着人去铅笔厂、剧院和纸坊筹钱了。”
郑家家主点了点头道：“是了，那李牧知道明日必输，若想给陛下个交代必须得填上杂学院的窟窿，还得为他当日在朝上的那番话负责，想必这次过后他也该老实点了吧。”
管家想了想，又道：“老爷，我们要不要把赌坊的赔率调整一下？京中已然传开那李牧必输无疑，现在买戴大人胜的人越来越多，如此下去只怕我们要亏了。”
郑家家主现在的心思在朝堂上，根本没心情管赌坊的事情，闻言心不在焉道：“明日就出结果……罢了，且调成一赔三吧。”
这样的事情在郭家、周家、吴家以类似的方式上演，他们俱都关注着李牧的举动。听闻李牧这次貌似是失败了，他们不由得弹冠相庆，奔走相告。
“我就说了嘛，那李牧自以为什么都会，可炼铁这种事情是他这样的人玩的吗？”
“嘿，就是说啊。打仗姑且不说，可打仗和打铁是两回事啊。”
“看看那一日作战指挥科的考核，这竖子将我等当作家仆般呼来喝去，不可一世到那种地步，现如今傻眼了吧？”
“哥几个，要不要去赌坊加点码？”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事儿忘了！既能看那李牧吃瘪，又能赢钱，何乐而不为？”
消息在世家子弟中一瞬间传开，他们俱都冲向有勋贵关系的赌坊里买戴敖胜。自家的赌坊是不能去的，毕竟……谁有病了自己赢自家的钱？
赌坊和青楼这种地方，没有后台是万万开不起来的。京中的赌坊依照这个分类有两类，一类是挂靠在勋贵旗下的产业，比如李牧的麻将馆就是这一类。另一类则根本就是世家开的，这一类的赌坊在京中占了一大半。
即便是最烂的赌徒也知道，赌桌上不论谁输谁赢，赌坊却总是赚钱的。普通的富户和无聊的百姓们大多不会将大批现金投入到赌场，但这些世家子弟和世家旁支的一些人这次确定了自己会赢，因此他们毫不顾忌的将大笔的钱用来买李牧输——在勋贵旗下的赌场里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