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学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一大早李牧刚刚起身雏就来告知李牧：“少爷，王先生来了。”
李牧不由得有些想笑，这家伙纯粹是个愣头青啊！
衙门里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陛下的事情慢慢磨，干得多了划不着。虽然这是一句调侃，而且随着李牧当初促成的考成法使得如今的官吏们已然不敢对重要的事情推诿搪塞了，可这拖延依然是官场上的传统。另外，能者多劳这个词儿反过来理解的话便是越有能耐的人忙活的事情就越多，因此老油子们都尽量不去揽太多的事儿，毕竟……政务就没有忙完的时候，可领的俸禄却是一样一样的……
另外，揽的事情越多就做的越多，而做的越多就错的越多。深谙这古典辩证理论的老油条们自然不会去做某些复杂的工作，至于简单点的事情么……简单的事情当然是一分忙碌九分吹嘘自己劳苦功高了。
所以像王茂学这样的遇到个好上司还行，可若是遇到某些老油条只怕他得被累死。另外，官场的形态也导致了能者常常会被同僚排挤——同样的一件事，你两个时辰就搞定，可其他人要做两天甚至更多，你是显摆你能对吧？
当然，在李牧这里不存在这些东西，他倒是蛮欣赏这种务实精神的。
洗了把脸后，李牧在书房见到了一夜未睡的王茂学。李牧还未开口，王茂学就激动道：“侯爷，这些资料太有用了，学生不但有了详细的计划，还初步定下了几个目标……”
李牧连忙摆手打断他的话：“你慢点，看你这样子是一夜没睡？”
王茂学一呆，低头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皱巴巴的，而且有股不怎么好闻的味道，脸上估摸着也不干净，头发更是基本没收拾……
意识到自己形象非常糟糕，王茂学才讪讪的道：“学生……学生失仪了……”
李牧叹息道：“失仪什么的我不在乎，可你……一夜没睡还这么激动容易猝死知道不？”
此时恰逢雏捧着早餐进来，李牧便道：“行了，吃点东西吧，边吃边说。”
明明王茂学还长着几岁，可看起来反倒是年纪小一些的李牧沉稳的多，连一边儿的雏看着都颇觉好笑。
李牧一手拈着个包子，一手翻看着王茂学写的策划，不时的点头或者皱眉。王茂学几次想开口，可李牧没问话，所以他也只能捧着个包子往嘴里塞。
李牧看得很仔细，他一边思考着这上面的计划一边做着推演。在他看来，王茂学的计划虽然略有些想当然，可瑕不掩瑜，大多数计划稍作改动就能直接让齐国人载进坑里——论挖坑的本事，王茂学和李牧差着至少两个量级呢。
细细的思量了一番后，李牧才沉吟道：“你的这些计划，大部分是可行的。只是新登基的那位齐皇肯定会对朝堂清洗一番，资料上的某些要员只怕已经下台了。比如你这里写的这位吏部尚书，据闻他和安阳公交往过密，妥妥的是太子的人。所以，吏部如此重要的部门齐皇怎可能继续交给他？八成上台的时候便玩一把明升暗降给他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