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贾校尉要调迁武州折冲都尉！”
“听说了。这只会巴结陈如江的走狗居然能升官，真是天下之大不幸。”
几个折冲卫士兵聚在一起讨论今天的新闻。
“后营不知道谁来接？张校尉么？”
“这孙子也不是啥好货色，不过据说这次贾松的心腹都调迁武州。”
“不是吧？后营怎么办？撤了？”
“我听说是国公爷家的小公爷来接！”其中一个士兵兴奋道：“昨夜左营遇袭陈如江这狗贼不发兵，你猜怎么着？小公爷一人独挡齐国三万人马！”
“呸，我怎么听说是五万？”
“反正是小公爷就对了！”
这样的话一下午就传遍了交州折冲卫四个营。
李牧在交州并不是孤立无援的。最底层的士兵最相信能带他们打胜仗的将军，而李牧老爹李泰就是这样的人物。早就说过没有李家就没有大秦，这话不是说说而已。凤池城就是李家先祖打下来的，并且现在还流传着当年定乾坤的那一战，早年李泰也在这里打退过数次齐国的大举进攻。当左营休假的部分人将李牧独挡万军的事情带到了凤池城后消息瞬间就传开了，紧接着就又传出了李牧将要接任后营果毅都尉的事情，后营大多数人弹冠相庆，奔走相告。
刺史府。
“大人救我！”贾松六神无主的跪在陈如江面前。
调迁武州，升折冲都尉，看似是从正六品上的中府果毅都尉调任从四品下的中府折冲都尉，一下子连跳四级，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没准会开心的晕过去，但贾松知道自己即将玩完——没有任何功劳的升赏，闹着玩似得，何况他自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儿。
贾松在凤池掌后营，最重要的职责是守粮草军械，所以他每年虚报的空饷和军械折损是陈如江在凤池最大的灰色收入。
陈如江闭目不语，隔了好久之后才说：“你且起来，容老夫多想想……”
贾松拿掉之后相当于剁了陈如江一只手，而且儿子还在齐国人手里，他现在正在动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
不得不说，李泰原本是想给陈如江添点堵顺便给李牧一张护身符，他暂时还没打算动陈如江，至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能动。可坏事就坏事在李牧自己太优秀——人还没进后营的大门已经有部分中低层被打压的军官开始鼓动士兵们给他开欢迎会了，军神家的人就是这么招人喜欢。这就直接把陈如江逼到了悬崖边上：他图谋的东西可不仅仅是杀良冒功的那点军功。
现在的事情陷入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局面：李泰不知道李牧一出手就灭了齐国近三千精锐，他给李牧安个果毅都尉的虚职变成了实授；陈如江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左营没到手而且丢了后营，并且愤怒的齐国人扣押了他儿子；而李牧面对的是蠢萝莉的纠缠——实授果毅都尉已经属于将军了，后营的人事安排他说了算，所以蠢萝莉一路从校尉开始讨价还价，最后李牧不得不答应她给她安排个队正——带五十人的正九品下，这已经是很多学子毕业后才能拿到的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