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李牧小气连个罡石铳都舍不得给。
韦风两次的驰援以及这次还背个黑锅顺便还替他收尾，李牧自然知道这位少壮派将领着实是拿他当自己人的，若是手里有货李牧甚至不介意给他武装两个排出来。
但李牧真的没有撒谎，现在的罡石铳技术上根本不是非常成熟，他这次回京前特意让铁匠班打造了这么不到五十杆做工精良的特殊版，本身就是想拿到京城去给天策府和十六卫的诸位将军们当礼品用的——千秋刀他们都趋之若鹜，何况铳这种东西？敢不给就真心别想消停了。
好说歹说才把数量压缩到三杆罡石铳和三门罡石炮，然后韦风才心满意足的靠在椅背上一边吸溜茶水一边和李牧闲聊。
李牧问道：“韦叔叔，京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韦风抬头看了李牧一眼，嗤笑道：“能有什么情况？如今你还当是二十年前？”
放下茶杯，韦风接着道：“宫中传出陛下要敕封亲王的时候朝中确实闹了好一阵儿，眼下这事儿还没个定论，可随着你这次平叛再次立功后局面肯定会有点改动。”
李牧点了点头道：“这个……我倒是猜得到。”
韦风笑道：“来时陛下让我嘱咐你别多想，不过看样子你已经明白陛下的意图了，那我就不多啰嗦。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两句，如今世家的声势自是不如从前，可千年积累下来的底蕴还在。陛下这二十多年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局面，你切莫因为急功近利一朝毁了这些。”
李牧点点头道：“我自然理会得。”
韦风看了看李牧，却忽然提起了另一件事：“你和襄王的关系如何？”
李牧一呆：“咱不是在说世家的事儿么，为何您会提起他？”
韦风捧起茶杯吸溜了一口，然后才道：“如今大皇子被你玩死了，后面的事情不说你也明白吧？”
李牧皱了皱眉道：“所以……这朝中不还是有事儿么？”
韦风扫了李牧一眼道：“朝中现在大多数人都知道襄王上位的机会非常大，所以前些日子他回京的时候便有大批官员上门拜访巴结。你可知，这襄王向来都不和朝臣来往，虽然朝中有人说某些人和他的交情匪浅，但从未有过实证。可如今他的态度倒是暧昧，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过什么，但到底是开门迎客了。”
李牧耸耸肩道：“很正常吧？”
韦风嗤笑一声道：“是很正常，有人甚至在他来的当天上书求陛下立储，毕竟这襄王向来风评不错，朝中也有那么些人觉得他可以维持陛下的武德之治，因此颇有一些人复议，只是陛下的态度依然不是非常明确。”
韦风把茶水一口喝干，然后才道：“圣心难测，我也不好多给你分析什么，但虽说陛下的态度不明，可大皇子身死后襄王继位的可能便大了许多，远超宁王……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李牧叹息道：“多谢韦叔叔爱护。”
韦风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行了，我这便回营了，你明日便收拾收拾滚蛋吧，别杵在这儿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