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站在殿外等着秦皇、皇后和李牧叙话。
大长公主的表情看着有些失落，如今她的感觉真的像是送出去一个儿子一般。李泰和李曦站在她身边低声安慰了几句她才摇头笑道：“我没事，牧儿他终归也还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是我想多了……”
即便不提养母这回事，她本身还是李牧的姑姑，以及……丈母娘来着，想起这三重身份大长公主也就释然了。
但没法儿释然的是女孩子们，她们现如今各有所思。
在殿内的时候只顾着感动，出来后替李牧高兴了一会儿之后她们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这以后该怎么办？
如今她们都算得上是和李牧确定了关系，可问题在于秦皇和皇后会让她们嫁给李牧吗？
另外，虽然大秦皇家不忌讳和民间联姻，只要身家清白即可，可问题在于看这样子李牧绝对是太子——秦皇强撑到现在还不立储君，可不就是因为李牧么？而嫁给王爷和嫁给太子的区别实在太大了。
单单就规矩论，若李牧是王爷，那么必然是要就藩的。李牧本身也是个随性的人，在封地他绝不会干涉女孩子们的自由——比如林婉儿时不时跑去山上打个猎啊，陆幽幽时不时会骑着她的极恶之龙或者猛犸四处兜风啊，葵喜欢拎着药箱去诊治病人啊什么的。
可李牧若是太子，很多事情就不能由着她们来了——宫中的规矩多到爆，比如皇帝上朝先迈哪只脚、走多少步都有严格的规定，在后宫连嘿咻的时间都有人盯着，完事儿还得被抬出去……
虽说东宫的规矩没那么繁琐，暂时不考虑以后也还行，可一旦和李牧成婚之后别说打猎或者兜风了，行止都得小心翼翼免得被人笑话——大家从本质上来说都是武将，哪能受得了这种贵族习俗？但不注意这些事情的话，被秦皇或者皇后讨厌了该怎么办？
可还没等大家患得患失把这些事儿想明白的时候，顾晨晨忽然径自开口道：“国公爷，如今有多少人知道将军的身份？”
这一句话让大家登时就是一身冷汗：李牧的身份还没公开，现在决不能掉以轻心。
李泰闻言道：“除了我们这些在场的人外，还有杨老将军，徐总管，龙将军，还有前些日子才知道的沈相，以及……”
他看了看谭静雅道：“令祖父。”
谭静雅闻言就想起上次回长野的事情：当时她以为自家老祖定然会捉弄李牧一番，可后来老祖只顾着和云霄子聊，根本没和李牧说多余的话，只是在最后训了一通话又给了他一枚云纹佩……
而听到龙幼薇的名字时，顾晨晨呆了一下便苦笑道：“龙姐是在赵高被贬谪的那个时候知道的吧？我就说她怎么忽然就不去骚扰将军了……”
李曦点头道：“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她还是可以信得过的。”
顾晨晨松了口气：“总觉得此事我们不知道还好一些，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将军就多一分危险……”
李泰却摇头道：“你们都是牧儿身边的人，知道这个没什么问题。而且如今赵高造反身死，不会因为牧儿的身份暴露就让他陷入危险，只是……”
顾晨晨道：“要演戏骗过世家，还要制造将军希望自立为王的假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