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前世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海因里希·伯尔曾写过一篇《懒惰哲学趣话》，这故事是这样的：一个雄心勃勃的游客在旅游时遇到了一位躺在沙滩上在阳光下打盹的渔夫，继而问他为何不去打渔。渔夫说他已经打够了今天的，甚至明后天的鱼都已经搞定了。
这游客又问，天气尚好，时间尚早，可以多出海几次不是？如果每天都这样的话，一年就可以多买一艘渔船，三四年就能买更多渔船，然后建立冷库，盖熏鱼厂和鱼罐头厂，接着走上人生颠覆，到时候……就可以逍遥自在的躺在这沙滩上晒太阳，顺便看一看大海这美丽的风景。
最后渔夫无辜的说道：我现在就已经这么做了啊？我正在美美的睡午觉，是您将我吵醒了……
李牧一直觉得这故事越品越有味道，而且不乏有种淡淡的装哔感。
所以，在赵泽想要刺激他开创一番事业的时候，李牧也就不由自主的开启了低调装哔模式：您说的那些我都做过了，没做完的也正在做——名垂青史我有了，爵位是最高的秦王，官职是当朝一品天策上将，所以这地方我玩腻了，该做点别的享受生活了。
不得不说，赵泽受到的刺激要比故事里游客受到的刺激更大一些，毕竟海因里希没把渔夫写成个百万富翁。
另外，赵泽恍然意识到，自己这一会儿时间就觉察到李牧的本质是咸鱼，秦皇又怎么可能没意识到？说不定这敕封秦王还另有深意，那……
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毕竟是他策动一些文官想要影响秦皇。原本当得上是一桩好事儿，可现在看起来他做的事情不但多余而且还招人嫌，甚至犯了点忌讳……
而李牧也搞明白了赵泽的意思：襄王殿下想要干一番大事业，然后这是拉自己入伙来了。和赵高相比的话，赵泽更加正诚一些，硬要说的话前者是想找个劳力，后者是想找个合伙人，仅此而已。
李牧现在的感觉很特别，他很想给赵泽说一句：我就是我，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烟火。
当李牧和赵乾走出襄王府的时候，赵泽一脸的意兴阑珊。看着远去的马车，赵泽幽幽的叹息了一句：“我早该想到的，以他之能，不会连前路的危险都看不出来……”
窦宁也苦笑摇头：“殿下，还是先想想如何抽身而退吧，陛下那边只怕已经发觉了这次朝争我们有插手，如此一来……”
赵乾点点头道：“差不多也该返回丰州了，这次是我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唉！”
……
御书房。
秦皇听完徐铁心的汇报后缓缓点头：“泽儿想拉拢牧儿……这倒是合乎情理。”
徐铁心道：“陛下，虽然影草没有探听到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但从结果上看襄王殿下好像是非常失望……”
秦皇叹息道：“还能谈什么？泽儿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可朕昔年也是从皇子过来的，又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他的功利心太强，而牧儿却丝毫没有功利心，他能以什么打动牧儿？你别看牧儿整日忙前忙后折腾出好大的声势，可朕明白，若非想帮着朕分担一些他是根本不肯动这些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