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好书后,彭嘉鱼做的第二件事是带江少安去定制一件长衫。说相声穿长衫,大概是从清朝开始流行的。当然现在也有穿中山装或者唐装说相声的,可哼哼哈嘻相声社投票选择了长衫,这是当初街头相声艺人们最简单的行头。
因为这一身等于是说相声的战袍,所以相声社的人即使再囊中羞涩,也是找专门的裁缝定做一套,而不是直接在网上买均码货。
一直以来,社里的人都是在王骑士的姑姑家做的,她在学校西门外开着一间裁缝店,用料实在,剪裁合身,价钱划算。
“小彭啊,上次的考试没挂吧。”缝纫机背后的王姑姑见到彭嘉鱼,熟络地打招呼。
店里面积不大,布料密密麻麻地靠墙码放,有一种老店的年代感。
彭嘉鱼点点头,摸着新到的布料,回:“嗯,王姨,我们社又进了一个新人,我带他来做套衣服。”
江少安走进来。
王姑姑还在往门外看,等了几秒不见有新的人进来,转头问:“小彭,你们社的新人怎么还不进来?”
彭嘉鱼看一眼江少安,他站在店中央,比一旁立着的塑料模特的比例还好,不可能看不见,于是指着他不解地问:“王姨,你最近是不是定制的单子太多,眼睛累着了?这大活人不是在你面前站着吗?”
王姑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偷偷伸出食指,指向江少安,低声问:“你说他?”
江少安礼节性地微笑一下。
彭嘉鱼点点头:“对啊,就是他!”
“砰……”王姑姑手里的剪刀一下子掉下来,她手忙脚乱去捡,一不小心又戳破自己的手指,血珠子霎时涌了出来。
“王姨,说真的,你别太操劳了,手头单子多就缓缓,”彭嘉鱼连忙把王姑姑扶着坐下来,帮她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关心道,“反正他要学的基础知识还有很多,一时半会也上不了台,我们干脆迟点来做,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一下。”
“不不不,”王姑姑抓住彭嘉鱼,对着江少安诡异笑着,招一下手,仿佛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你,就你,要做身长衫是不?”
王姑姑把软尺塞到彭嘉鱼手里,推她上前:“小彭,姨没事,就是手受伤了不好量,你在我店里也帮过不少忙,量尺寸这种小事情你来办。”
“我?”彭嘉鱼犹犹豫豫,看着江少安挺拔如竹的身材,配着他那张高冷的脸,总有一种越禁欲越引人遐想的气质,她才不想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对,就你。”王姑姑又推了她一把。
毕竟是王姑姑的生意,彭嘉鱼不好拒绝,只能匆匆地量了一遍,把各项身长数据写在小本本上,递过去。
王姑姑看一眼就眉毛一挑,叨叨着:“腰围2尺8,怎么可能哦?看这小伙子一身精瘦肉,咋可能腰那么粗。小彭你不要捣乱,到时候浪费了一身好布料,给我重量一遍!”
说完,王姑姑偏头对江少安也叮嘱了一句:“新来的,把衣服撩起来,贴身量准一点。”
想着是量尺寸,江少安也顺从地把衣服一撩,露出平坦的腹部线条,隐约看得见纵深的人鱼线。
彭嘉鱼简直没脸看,刚刚隔着衣服去量男生的身体她都有点体虚站不稳的感觉,现在还要直接上手。她觉得自己的指尖简直燃着滚烫的火苗似的。
“磨磨蹭蹭什么?”王姑姑催促着。
彭嘉鱼只能皱着脸走过去,蹲下来重新量一次腰围,她心猿意马地读着软尺的数据,动作简直像在跪着求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