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狗仔的打扰,彭嘉鱼率领哼哼哈嘻相声社顺利地通过五进三比赛,入围决赛。
听说葛哥和傻黑甜趁空闲,在新学期伊始从学校里招募了不少新社员,因为彭嘉鱼他们在电视上的露脸,让全校师生们看到了相声社团的希望。就连每月一次的东郊文体剧场演出也是场场爆满。
曾经以为的黑夜,似乎总算等待曙光乍现的时刻。
然而越是靠近梦想,彭嘉鱼越是焦虑难安,她不断地复习台词,双唇粉白而无血色,她不停地拿捏身段,浑身冷汗浸透长衫。
灯火通明的社团活动室,徐安然本来是想摸摸她的头安抚一下,不期然竟然摸下一缕头发,吓得马上躲在女洗手间给江少安打了一个电话。
接到徐安然电话的江少安刚刚下戏,今日有不少在空中吊来吊去的打戏,他全程忍着痛没有吭一声,离开片场很远时,才咬紧牙关呻吟一声:“尚达,扶我一下。”
李尚达把他扶到路边,靠着一棵树,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显然连走路都是极为痛苦的事。
“徐安然,什么事?”看他连指尖都在颤抖,李尚达忙帮他把手机拿着,贴在耳边,听到他说话声音努力维持与平常一致,便在心里骂他一句太过逞强。
他从不告诉彭嘉鱼或者她身边的人,这部片子有不少危险的武打动作,为求真实,他都是亲身上阵,有一次差点被剑戳瞎了眼睛,他第一句话是避开四周的人嘱咐李尚达不要告诉彭嘉鱼,让事情像从来没有发生一样过去。
而这条笨鱼从来未曾注意到,江少安其实很想天天通过视频看她一眼,如果某一天他没有开视频而是直接语音通话,一定是他受了明显的外伤,不想让她看见。
电话那头的徐安然果然没听出江少安声音有异,只是着急地汇报情况:“我觉得嘉鱼现在给自己的压力特别大,她最近吃不下也喝不下,就一直练,我刚从她头上摸了一手脱下来的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好,谢谢你告诉我,你先继续帮我陪着她,”江少安用手肘撑着树,勉力站直,拿过手机挂了电话,“拜拜。”
李尚达看他在手机上查询最近的航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该不会要飞回去吧?拜托,今天的戏很辛苦,郑导让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下午再接着拍。你就这么点时间,今晚飞回去,明早上再飞回来吗?”
江少安没有多说,直接往前走去,吩咐:“你帮我叫辆车就回宾馆休息吧。你也累了,不必陪我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