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才的话一出，景恒帝和皎云的目光顿时落到了他的身上。
“原本那些人对于幕后之人皆是只字不提，即便是受尽刑罚也是如此，”说到吴德才有一丝不甚明显的得意，“奴才便想到，这些人若是连死也不怕，那必定是因为受到了其他的威胁。”
景恒帝抬眉看向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最后这些人陆续交待了，昭纯宫纵火的事和钟粹宫，”吴德才停顿下，“德妃娘娘有关。”
景恒帝眼神一转，“只和德妃有关？这些人的家人应该不在后宫吧。”
德妃娘家不显，这些年也并不受自己的重用，以她们家的势力根本不足以办成这样的事。
“皇上英明，”吴德才不敢看皇上的脸色，“据这些人透露，这宫外，他们家人都在大皇子的掌控之中。”
景恒帝在问出口时，心中便有了猜测，此时听到吴德才的回答也并无多少意外。只是在确定了这事真的和姜澈有关，还是让他的眼神一瞬间沉了下来。
殿中的声音仿佛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吴德才低着头不敢吭声。
皎云看了一眼景恒帝沉凝的脸色，安静了片刻之后才轻声道：“皇上，这些人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话，臣妾相信此事或许和大皇子无关。”
景恒帝闻言看向她，“皎云你当真这么想的吗？”
他问得认真，这让皎云一时没有回答，过来会才看着景恒帝的眼睛道：“臣妾怎么想的并不重要，臣妾只是不想皇上您难过。”
皎云神情亦是认真，“臣妾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最难过的一定是身为父皇的您。”
景恒帝眉心一动，“朕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朕不能让你和泓儿平白受这样的委屈。”
说完便对吴德才道：“传朕的旨意，让大皇子即刻进宫。”
“回皇上，奴才听下面的人说，大皇子今日一早就进宫去了德妃那里。”吴德才忙道。
“那你便去钟粹宫告诉姜澈，让他立刻来太极宫见朕。”景恒帝伸手一指吴德才。
吴德才立即应道：“是，奴才这就去。”
姜澈很快便被带来了太极宫，在来的路上他便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真的在太极宫见到景恒帝冷沉的脸色时，姜澈心中便猜到了几分。
但是在事情没有一锤定音之前，他是绝不会轻易认罪的，姜澈神色如常恭敬道：“儿臣参见父皇。”
景恒帝也不叫起，“跪下吧。”
姜澈缓缓跪了下去，神色带着恰到好处的不解，“父皇？”
景恒帝上前两步走到姜澈的身前，俯视着这个儿子，姜澈是他的长子，是他第一个孩子，对于他，景恒帝的感情并不浅，从来第一个总是不一样的。
可是从前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年幼可爱的样子，景恒帝端详着姜澈的脸，想从这张脸上看出来一点小时候的样子。
面对景恒帝沉默地盯着自己看，姜澈压下心底的不安和忐忑，再次唤道：“父皇？”
景恒帝回过神，长大后的姜澈眼神中全是野心，哪里还有小时候的单纯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