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在传达任务的时候李牧告诉她，让她告知各折冲卫先统计能使用的装备和真正上阵杀敌的人还有粮草的存量，先把这些信息送来。
缚神卫的速度很快，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李牧就收到了凉州刺史府发来的回馈信息。尽管李牧做了最坏的设想，可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坏一些，凉州折冲卫整备下来真正能带上战场的仅有两千人，留下的老弱病残还要负责地区的治安和城防，兵装差不多凑合能用的勉强够这两千人装备，也就是说留下的老弱病残要么学丐帮用打狗棍守备城防，要么……治安基本靠狗。
凉州是这情况，其他几州估摸着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李牧彻底愁了。五日前永宁城就被打掉了五千，伤者和冻出病的只怕更多。况且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那边儿的情况只怕会更糟。
所以……武州要丢？
若是武州沦陷，想取回来就难的多了。先不说攻城会死多少人，仅就朝中那群文官的尿性都绝不会让人消停的收复失地……所以现在的大秦到底是中兴指日可待还是沉疴渐重？武州只是个开头，朝中若是还不警觉这事儿，只怕以后的乱子会越来越多，到最后彻底一发不可收拾。
而想要收拾文官就必须收拾门阀世家，可收拾门阀……有那么容易么？穷李唐一朝都没能让门阀消停点，直到黄巢之乱世家子弟才被杀了个干净。太难了啊……
李牧独自坐在屋里正想着这些事情，林婉儿忽然风风火火的推门……撞门进来叫道：“将军，有武州最新的消息了！”
李牧嘴角抽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门板，想吐槽却又被她的话吸引：“战况如何？”
这时候谭静雅才带着一个报信的士兵走进门……
谭静雅无语半响后才对那士兵道：“你来说。”
“是……是……五日前幸亏有南宫将军的支援所以打退了赵国的进攻，可薛将军重伤不治殉国……”士兵噙着泪哽咽道：“兄弟们当日多半被淋湿，夜间又奇冷无比，一夜就冻死了三百多人，还有半数人得了风寒。第二日南宫将军组织民壮登上城墙，人人手里拿着把大伞为剩下的人挡水，赵军攻城的时候才把这些人撤下。另外他还让人在城头铺了碳渣以防滑，这才堪堪守住了城。”
南宫无敌如何言新所说，是个将才。若非他那个脾气和个性容易得罪人，只怕不会到现在才是个折冲都尉，而且还是占了李牧的光才上位。
从处理上来说，民壮替士兵挡水攻，然后在城头铺设煤渣确实能让赵军的水龙效用降到最低，他算是非常用心了。
士兵继续补充道：“小的前来送信的时候南宫将军说永宁城一时半会还出不了大问题，只是需要大量用于取暖的柴火和治疗风寒的药物，还有御寒的棉衣和皮靴……”
大冬天的一头冷水浇下来简直不要太酸爽，赵军这战术是彻底利用了天气的因素——感冒了的士兵当然没法打仗，即便是被浇湿也必须得立刻换衣服，否则就又多一个感冒的……
这特么算啥，用感冒打败秦军么？
李牧问道：“这些物资，你这一路跑过来沿途的州县都有筹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