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觉得和谭小妞打打闹闹才是正常的，可这家伙最近老实的离谱，而且有种怎么逗都爱答不理的感觉。
简单的说，这不谭小妞。
见她怒了，李牧这才点头：“嗯，这才像你……等等，你把刀放下，去武州有你砍人的时候……救命啊！”
逗谭小妞不是犯贱，事实上李牧只是想稍稍舒缓一下自己的心情，毕竟……这次的武州之行面对的是真正硬碰硬的攻城战，没那么多取巧的法子。齐国上次打云塘，李牧在城头供奉齐国皇帝灵位的做法已经在十三国传遍了，几乎所有皇帝都下了一条死命令：遇上这种情况直接打，千万不要客气。有一些书呆子还为此争论到底该不该打，以及敌国供奉本国皇帝的灵位是否承认其是一块‘真’灵位的问题……
总而言之，周边能聚集起来的部队量少质量差，京都的援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面对攻城战能用的办法也不多，这些事情让李牧的心情略微有些沉重。而舒缓心情最佳的办法当然是欺负谭小妞，打打闹闹一会儿至少能分散分散注意力，当然，前提是谭小妞别动真格的……
听闻李牧想要先行去武州，第一个赶来的是李曦。进门的时候她明显绊了一下，随即撞到了林婉儿没能摧毁的另半扇门上，然后李牧的房间就彻底没门了。不等站稳，李曦就急道：“牧儿！你……”
李牧见她磕磕绊绊的跑进来，伸手搀住她道：“姐，怎么这么急？”
见谭静雅也在屋里，李曦定了定神才慢慢道：“牧儿，你要先去武州？”
李牧点点头：“我留在这里也是干等着着急，去前线的话说不定能想到一些办法拖延拖延时间。”
看着李曦欲言又止，李牧笑道：“姐，李家的孩子没有畏战的。”
李曦神色复杂的看着李牧，咬了咬嘴唇道：“你……一切小心。”
李曦要留在这里等着凉州折冲卫到了之后才能动身，一路上还要收拢其他部队。这是缚神卫的规矩，调兵的时候要详细说明白调兵的理由，并且还要经过当地缚神卫主官的审查后才签发，远程调令规定的地点汇合后必须要见到调兵的缚神卫本人，否则地方就视这道调令为乱命。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规矩，都是为了防止调兵的缚神卫作乱设置的，除非是缚神卫的总领徐铁心，他不在这些规矩之内。
李牧正要说两句不着调的，可低头却发现刚刚搀扶李曦的时候恰好把她的小手抓在手里，而且……自家姐姐的手居然在颤抖。
李牧有种想就这么一直抓着的冲动，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他不着痕迹的放开手认真的看着李曦道：“放心吧姐，我不会蛮干的，若是事不可为我会劝南宫将军放弃永宁然后在永安布防待援。”
与城偕亡的事情李牧干不出来，而且他也没抱着要殉国的心思。
李曦被李牧放开手后也是一呆，随即掩饰一般的替他整了整衣领才道：“你明白就好，记住，你比一城一州重要的多。”
谭静雅在一旁看得满不是滋味：这两个人看起来哪里像是普通的姐弟了？李曦往日端庄秀丽处事不惊淡定自若的气质在刚刚她冲进来的时候彻底消失的没边儿了，罡气激荡下不单单把门拆了而且连门槛都踢坏了一块儿。而且这眼神……这哪里是看弟弟的眼神啊？分明是送出征的丈夫一般的眼神！